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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30-40(第5页/共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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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确私下在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田二娘追问赵二郎为何说了不喜欢她,数月前却当众说出容顷和翁主的逸闻,难道不是为了阻挠她跟吴国议亲?赵二郎说他当初只是酒后失言,且看神色的确没有多少情分,还说了让她别在外胡言。”

    暗卫说完迟疑了须臾,低道:“田二娘走了,赵二郎见了府里的家令,两人似乎认识。”

    容顷眉头蹙起。

    府里的家令是长兄的人,赵二郎与长兄素无往来,怎会认识王邸的家令?且他声称与田二娘并无情分,那他为何要破坏联姻?

    莫非面上是破坏吴国与田家联姻,实则也是促使吴、赵联姻?

    越往下推,越牵扯更多,长兄、赵国、长公主……

    容顷回到灼玉身侧。

    灼玉忙好奇问道:“怎么样了?他们当真私会了?”

    容顷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灼玉又问:“可是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容顷略微一怔,道:“没什么,无非是男女之事。”

    灼玉略显失望。

    或许是她想多了,长公主与赵意

    “是我想多了。”灼玉拍拍裙摆,“还以为他们闹掰了呢。”

    容顷道:“的确掰了,但赵意风流,不足为奇。”

    灼玉与容顷回到人群中时容濯已先行离去,众人也很快散去,灼玉在吴邸外碰到了田妧。

    她似乎在等着她。

    见到她时田妧敛起低落心绪,笑道:“后日鄙府有宴,翁主可愿赏脸?”

    灼玉和田家素无交情,纵使她素来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,也不会随意应邀,更不曾直接回绝,用落水体虚婉拒了。

    但与田妧辞别后灼玉上了马车,问缙云适才在吴邸可看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缙云的话与容顷所述别无二致:“田女郎和赵二郎似乎闹崩了,赵二郎冷淡,田女郎试图挽留,最终不欢而散,临了撂下了话。”

    灼玉眉梢微挑:“是什么话?”

    当时田妧很气愤,即便缙云离得远也能听到,他道:“赵意你当真是猖狂,我是太后侄女,日后嫁的郎君定也尊贵万方,恋上你不过一时瞎眼!”

    灼玉回味着这一句话:“这田二娘倒是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她想她猜到田妧适才为何对她态度大改,她是被赵意气到了打算用嫁给更好的郎君“报复”他。

    而这位更好的郎君,无论是赵意还是缙云都很清楚,缙云想起皇太子的嘱咐——若有任何关于他的事都要试探翁主态度。

    便问:“尊贵万方,难道……田二娘想嫁的是太子殿下,翁主您同意么?”

    灼玉蓦地抬头看着缙云,少年的眼里充满了探究,但她印象里父王训练的护卫都知分寸,不会好奇不该好奇的事。

    她蓦地猜到了。

    是容濯。

    自她落水之日起,越来越多的端倪浮露水面,甚至容不得她猜不出。

    灼玉紧紧攥住袖摆-

    长公主的案子有了结果,最终天子因顾及流言而不顾皇太后哀求,褫夺了晋阳长公主的封号,并削去封地,囚于洛阳行宫,终身不得外出。

    得知消息的时候,灼玉在城西一处铺子里换扇面。

    是当初阿兄送她的折扇,今日她翻晒她那些藏宝时寻了出来,不知缘何,看到折扇上那一首诗她便像是被触到什么不愿回想的记忆,生出了无端的羞耻和抵触,还夹杂着哀伤。

    古怪的情绪。

    灼玉决定亲自外出一趟,把扇面换了,正好也可以假装很忙。

    换扇面需要等一个时辰,灼玉便到附近的酒肆小坐,趁机温习起来今日从武由处学的匈奴语,为了离阿姊更近一些,她已学了数月的匈奴语。

    她实在不是一个好学的人,不一会就趴在几案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半醒时思绪恍惚,竟然觉得自己回到了赵国的宜阳殿,再一睁眼,竟看到一道白色的袖摆,灼玉下意识伸手去牵。

    手刚触到,她也清醒了,但手里的触感却还在。

    “阿——殿下?!”

    灼玉蓦地松了手,迅速起身,端正规矩的坐姿像庙里的老僧:“阿兄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容濯玉冠束发,白衣胜雪,衣摆垂落逶迤,像是蜿蜒的银河。

    灼玉不由多看了两眼,他一向讲究,今日这一身装扮更是从头到脚都精致,莫非是要在外面与重要的人见面?

    容濯将她的打量尽收眼底,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,给她倒了一杯茶,温声道:“出宫有事,看到你的马车在这里,便进来看看。喝杯茶润润嗓子吧。”

    灼玉恍惚接过。

    从前阿兄也时常给她倒茶,但他自幼养尊处优,鲜少照顾人,因而即便是倒茶姿态间还是保留生疏,今日有些不同,他动作流畅,神情温和,好像很习惯照顾人。

    不,应当不是手上动作的缘故,而是他周身多了一种沉淀而平和的稳重,就像……

    成家了一样?

    那日宴上她遇到那几位近期才新婚的郎君就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灼玉小口抿着茶。

    容濯没说话,也没有要走的打算,灼玉害怕这样的沉默,开口谈正事:“之前我曾托人转告过阿兄。阿兄应该也能猜到长公主没立场杀我,大抵有人借刀杀人,为何不多审一审?”

    容濯散漫道:“懒,不想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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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敷衍的借口。

    灼玉继续道:“说不定是薛党背后的大鱼,毕竟若我因为你的婚事遇害,便离间了你与吴、赵两国。此次阿兄若不深究,恐会错失良机。”

    妹妹平日懒散,真有正事却可以抛弃一切纠结,容濯本不想跟她谈正事,却忽然发觉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,便也接过话:“推你下水的人既是对方所安排,便只会照对方希望的招供,多审也无用。错失便错失吧。”

    灼玉不解: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为了我,也为了你。”容濯清越声音透出冷意,“孤要让那些有同样心思的人看一看,即便是孤的姑母,若为撮合儿女使用阴私手段也照样会被问责,更别想利用吾妹来行事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他又如往昔温柔:“也为了让那人得逞。”

    灼玉听得认真,不自觉凑近些,问:“你是想放长线,钓大鱼?”

    容濯余光留意着一切,嘴角轻扬:“嗯,过去一年多里,我查出了许多朝中大臣,惩处了不少人。在背后的人却始终蒙着面纱。那人太谨慎,好在快浮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提起背后那人,灼玉亦是胆寒:“那人很聪明,把我推下水,既可让你与太后产生矛盾,也能在你与吴、赵国之间捏造矛盾,可惜了长公主当了他的棋子。”

    容濯冷淡道:“姑母也不无辜,是她应得的。”

    长安城中的明争暗斗防不胜防,稍不留神就会牵扯其中,灼玉忽然怀念起在赵国的日子。

    她也从商议的事中回过神,虽未刻意远离他,但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拘谨客套。

    容濯凝着她:“你素好玩乐,初到长安时常撩拨各家郎君,在赵国时亦不老实。像从前那样当个无忧无虑、嬉戏人间的女郎、多爱几个人,这不好么?为何独独要为容顷而改变。”

    容濯话停在这里,他省去了一句疑问,她今生钟情于容顷,前世可以为了避祸嫁给靳逐。

    为何独独不能选他?

    但他最终没说。

    灼玉讶然。

    这话听来只是不希望妹妹为情所困,希望她能当个像晋阳长公主那样的游戏花丛的女郎。

    可若他真的对她有什么,不该想独占么?她实在是弄不清他态度。

    容濯笑了笑,藏下私心,道:“我只是宁可你游走花丛,也不希望你独属于谁。”

    灼玉侧过眸,他太难懂了,她不想再深究他每一句话是否有深意,她望向窗外,楼下茶肆的后院里种着桂花树。

    此时已入秋,桂花绽放,清香扑鼻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轻嗅。

    “好香。”

    容濯定定看着她轻嗅桂香,不自觉唤她:“灼灼……”

    他如在旧梦中,声音轻若云烟,不知能否飘入她耳畔,但近乡情怯,不想吓到她,他改了口,以更清晰的声音唤她:“阿蓁。”

    灼玉转头:“嗯?”

    容濯低头注视妹妹,眸光温柔:“阿蓁,你相信人有前世么?”

    “前世?”灼玉微微转眸,“你是说,像戏文里那样,人死了之后再托生,死前那一世就是前世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容濯发觉自己也难以界定,“是人回到过去重新开始,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重新开始。

    四个字似一阵风,灼玉脑中的雾似有散开的征兆,她抵触地皱眉,将那层雾遮得更为浓厚。

    她不解道:“有什么不一样?假使回到是过去,哪怕再一次经历曾经经历的事,也多少会有所改变,无法和从前一样,就如圣人所言,看似是一直在同一条河中,但淌过的水是却不是前一刻的水,说白了——”

    她笃定而固执:“就算有所谓的重来,也终究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容濯蓦地怔忪,妹妹的话道破一个哲理。他是如今的容濯,也是前世的他,但她没有经历那些。

    她只是容蓁,是灼玉翁主。

    即便不曾恢复前世记忆前,他对她早已不清白,但那只是他的单相思。他不能因为曾经与她是夫妻而强行认为她如今是他的妻子。

    这对*她不公平。

    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没资格去争一争,哪怕她已成婚亦可以。重来不就是为了弥补遗憾?

    被两种情绪撕扯,待容濯回过神时,妹妹已因不安溜走。

    片刻后,隔壁铺子的掌柜前来,发觉灼玉不在便将东西转交给了容濯:“这是那位女郎的扇子与旧扇面,劳贵人转交。”

    容濯命祝安接过,是他曾经受乱梦侵扰送她的折扇,摊开旧的扇面,他的手上遽然一顿。

    绢帛上用朱笔圈出三个字。

    容、岁、晏。

    容濯目光震颤,猛地将绢帛揉成一团,手背青筋暴起。

    第34章

    “你怎么才来?”

    “您……是不是找错人了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他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跟他是一个山头的狐狸!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让他们掌控赵国,我好容易从卑贱的舞姬变成了翁主,不想再沦为仆婢,任人赏玩!”

    “老狐狸前世——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已深。

    容濯闭着眼,脑中走马灯似地浮现妹妹自回赵国以来的诸事,所有无法理解的事在因三个字得到了解释。

    原是如此,竟是如此。

    她并非是因幼时的误会一直不愿承认他是她的阿兄。

    而是她有前世记忆,却又不知他的身世,无法面对曾和亲兄长做尽夫妻之事的罪恶感。

    更不是因为误以为幼时是他抛弃她而怨怼,而是因为……

    她在怨他。

    怨恨他回来得太晚。

    那么后来为何又能若无其事地与他兄友妹恭?

    是忘了他?还是早已释怀。

    这两种可能都不是容濯想要的,他想,妹妹素来擅长伪装,她定是在逃避,想用兄妹情粉饰一切。

    而在她痛苦挣扎之时,他非但一无所知,还因为将妹妹与梦中妻子混淆的荒唐,不断对她强调他永远是她的兄长,加重了她的痛苦。

    他的一举一动,让他的妻子彻底成为了他的妹妹。

    不过来得及。

    她是阿蓁,也是他的灼灼。

    “灼灼。”

    容濯声音沙哑,不断念着这个名字,他将揉得发皱的绢帛覆在面上,克制着激荡的情潮。

    他想见她。

    疯狂地想见她,现在就想。

    容濯倏地起身要朝外走去,走到殿门处又蓦地止步。

    若她还有前世记忆,便不会对他表露的情愫一无所知。她或许是不想打破现状,更不想重蹈覆辙,在察觉到他的情意时才会后退。

    太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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