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自有几句话说与他听,宽慰他一二。”
春砚闻言,只差感零涕泪了!
辰哥儿在房内见春砚杵在门口嘀嘀咕咕的,不禁抬头问道:“何人?”
圆娘抬声道:“二哥,是我!”
辰哥儿搁笔,招了招手道:“圆妹,过来。”
春砚让开路,圆娘抬步进门,站在书案前对辰哥儿说道:“二哥,今日请随我去见一个人。”
辰哥儿凝眉,拿书册挡住自己刚写好的帖子,问道:“今日么?明天好不好?”
圆娘摇了摇头道:“就今日,明天我就下不得船了。”
辰哥儿往常对圆娘的请求无有不应的,但今日他要去拜访父亲的一个故交,不太有空陪圆娘出门,他思索片刻,无奈的叹了口气道:“好,不过得午后了。”
圆娘继续摇头道:“不行,现在就去!”
“这么急?”辰哥儿讶异!
圆娘道:“若是一般的人,我自己拜访也可,可是他太重要了,我又是女郎,怕奴仆不懂事将我支到别处去,只得托二哥的名去见他,在师父的案子上,若有人能说得上话,也只有他了。”
辰哥儿见她说的郑重,一时敛目沉默,这一路走来,他遭了多少白眼,受了多少冷落,心中自知,求人不是那么好求的,他宁可自己去吃这些苦头,也不愿圆妹受这些委屈,他是男人被人讥讽两句没什么的,圆妹一向面皮薄可怎么受得了?!他答应过父亲,要好好照顾圆妹的。
圆娘见他不说话,又道:“他必不会叫二哥失望的。”
辰哥儿见她说的笃定,苦笑一声,道:“走吧,我陪你去看看。”
二人出门时,恰好看到宛娘和王适站在船舱的过道里,宛娘冲他们挥了挥手,打招呼道:“伯母同意了,不过要九郎陪着我们才肯放我们下船。”
圆娘道:“没问题。”
春砚去车行租了一辆马车,把圆娘需要卖掉的物品悉数拉到马车上,几人一同前往金陵的旧货行市。
圆娘打探了一下旧货行市的相关行情,她分出一些价值不太高的东西,叫宛娘等人随便叫卖,一些精美一些的物品在这里也卖不上价钱,她欲去典当行问问价钱。
趁此机会,她将辰哥儿叫在身边,二人出了旧货行市。
辰哥儿眼见着她路过一家当铺而不入,刚要提醒她,却见她转身租了一辆马车,直接道:“请小哥儿将马车赶去城东钟山脚下半山园。”
赶车的年轻马夫不疑她是女子,还以为只是个长得白细些的少年郎君,接过订钱之后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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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话,闷头赶车。
辰哥儿这才回过神来,之前圆妹说出来卖旧物找典当行也只是幌子,她叫他出来拜访人才是正事,只是不知她要拜访的是何等人物?
思索半晌后,辰哥儿斟酌着问道:“圆妹带我去见何人?”
圆娘尤不肯说,只道是:“到时你便知晓了。”搞得特别神秘。
约摸一炷香的功夫,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半山园,圆娘将车马费付足,利索的跳下马车。
她朝半山园的看门小厮作揖,谦逊道:“苏轼次子苏遇途经金陵,欲拜访荆公,劳烦您给传个话。”说着,她将拜帖奉上。
苏轼被捕的事儿还没传到金陵,但苏家两代人跟王安石不对付的事儿连王家的家奴都知道,一听来人是苏轼的儿子,立马阴了脸色,摆手拒接拜帖道:“我家郎君不在,还请公子改日再来吧!”态度极其敷衍!
圆娘又作一揖,自行退到一旁等待,并不将看门小厮的冷脸放在心上。
辰哥儿十分讶异,看了看左右,压低声音问道:“你要拜访的人是王安石?”
圆娘点点头道:“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了。”
辰哥儿扶额,沮丧道:“哎,早知道你要见他,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来了,你年纪小不太清楚,咱们家与王安石的梁子要从爷爷开始说起了……更何况,当初父亲离朝去杭州任通判,就是王安石搞的鬼,若他知道爹爹落难,不抚掌大笑,我就谢天谢地了,怎么可能还会帮我们?!”
圆娘深吸一口气道:“正因为知道你的反应,才不肯提前告诉你。你先别急,且听我分析,荆公为相时师父尚可做上州通判,中州知州等职,除了不得志,性命是无攸的,官职也一直很稳定,算不得差吧。”
辰哥儿闻言,拧眉点了点头,此话不假,他也承认。
圆娘见他脸色稍缓,继续分析道:“可荆公前脚罢相,师父后脚就落了难,可见容不得荆公的人八成也容不得师父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荆公尚有君子风度,他虽然不在朝了,但他的声援依旧很有分量,官家不会不听的。”
辰哥儿虽然依旧觉得不怎么妥当,到底被圆娘说服,亦陪她站在一旁等人。
二人刚站定,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。
二人忙回头去看,只见一个须发斑白、面色黝黑的老者正捋须打量着二人,他的眸色很深,犹如幽潭一样,面容倒十分坦荡,见圆娘和辰哥儿看他,亦拱手道:“半山园中景色还不错,两位小友可愿随老夫一道游览?”
圆娘眼睛一亮,忙上前拜道:“苏子瞻之徒林浦圆拜见长者,晚辈很愿意与您一道游园。”
“苏子瞻之子苏遇拜见长者,晚辈愿同您一道游园。”辰哥儿亦作揖说道,声音微微发僵,至于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就不可考了。
老者并不介怀,只吩咐身后的随从回园中添茶。
他徐徐转身往半山园中走,圆娘拔腿跟上,他转头看了看圆娘,拈须道:“我听说过你。”
圆娘诧异的指了指自己,未曾料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名。
老者笑道:“苏轼的弟子,又岂会是无名之辈,不过刚刚无意间听两位小友谈天,林小友虽为苏轼之徒,倒也并未沾惹你师父的书生气,难得难得。”
辰哥儿跟在后面,闻言脸色暗暗发青,气的。
圆娘抿唇一笑道:“政见之争,家师与您辩论过无数次,又岂是晚辈能置喙的?晚辈今日来此,是想求一份心安,家师此前因谤讪朝政之罪被官家派皇甫遵捉拿回汴京了。”
老者闻言一怔,半晌后无奈的笑了笑道:“老夫久不在朝中,倒是还未听说此事。”
圆娘摇了摇头道:“事发突然,新的朝廷抵报还未刊发,消息并未传开。”
老者轻叹一口气道:“不是我说,你师父那张嘴啊,早晚得吃亏。”
圆娘深吸一口气,试探道:“他自己也知道,只是晚辈心下不安,吃亏归吃亏,家师之罪,应该罪不至死吧?”
老者闻言默然,右手捋了捋胡须,似是思量着什么,他眉眼低垂看了眼前女扮男装的小少女一眼,不忍道:“未必不会。”
辰哥儿心中咯噔一下,脸色瞬间煞白。
圆娘用手指狠狠的掐了手心一把,她知道老者并不是危言耸听,迅速理清头绪道:“家师一定不能死。”
“哦?你倒是说说,为何不能?”老者来了兴趣,低声问道。
“旁的暂且不论,为着官家、朝廷、百姓及长者考虑,家师也一定不能死。”圆娘平复了一下心绪,继续说道,“盛世杀才士非明君所为也,此为一。家师承袭欧阳公的衣钵,在士林中的声望极高,一旦有个三长两短,朝堂新旧党争再无法调和,到时候什么新政旧政,士大夫们只会挟私报复,为己捞取私利,再顾不得江山与百姓,此为二。您掌政多年,洁身自好,任人唯才,从不参与党争,这才使新政得以推行,您希望自己此生心血因家师之故而付之一炬吗?所以,此为三,有此三点,家师必不能死!”圆娘条理分明的说道。
圆娘说一句,老者面色凝重一分,他深深的看着她,良久之后似笑非笑道:“那老狂生死了也好,你来做老夫的弟子如何?”
圆娘哭笑不得:“荆公说笑了。”
王安石摇了摇头道:“子瞻的福分不轻,必不致死,你且安心。”说着,他引着二人来至凉亭中,亲自将侍女点好的白茶递与圆娘道,“尝尝,今年的新茶。”
圆娘喝着带有梅花香气的白茶,不禁潸然泪下。
王安石心中诧异,不解其故。
圆娘抹了抹眼泪解释道:“晚辈第一次喝这样的茶便是家师点的,如今又饮,物是人非,有些伤怀,倒叫前辈见笑了。”
王安石摇了摇头,他命人取来纸笔,写了一封引荐信道:“你也算纯孝之人,老夫不妨指点一二,至京师后先观摩一阵子,若情况不好,可去拜访此人。”
圆娘略扫了一眼,见“吴充”的名讳在期间,她仔细想了想,不认得,确实不认得。
王安石捋须道:“到时候你们便知道这是谁了。”
圆娘点了点头道:“多谢荆公指点。”
王安石摆了摆手道:“天色不早了,老夫不留你们用膳了。”
圆娘与辰哥儿起身作辞,王安石并未挽留,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,半晌后直到看不见人影了,才叹了一口气:“可惜了。”
王安石的夫人吴氏走了过来,垫脚望了望,什么也没看见,不禁道: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是个女郎。”王安石惋惜道。
吴夫人轻嗔道:“獾郎又犯左性了。”
王安石失笑着摇了摇头道:“是啊,又犯左性了。”
圆娘与辰哥儿从半山园出来,日上中天,半山园外栽了两行桂花树,秋风一吹,桂花便热热闹闹的开了。
辰哥儿步履沉重,神情索然,低声道:“爹爹会无恙的吧。”
“定然会的!”圆娘扬眉道,她张开怀抱深深抱住他,深吸一口气,说道,“荆公给了我们指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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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师父定会有惊无险的。”
辰哥儿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,轻轻点了点头,道:“嗯!”
八月桂花香,馥郁的香气无处不在。
桂花树下有头发花白的老媪在推着木车卖桂花糕,路过二人的时候,惊诧的看了二人一眼,圆娘将眼眶中的泪水收回去,抬声道:“阿媪,包一份桂花糕,多淋些桂花蜜。”
卖桂花糕的老媪见她是女郎,这才抚了抚胸口道:“好嘞,您稍等,这桂花糕都是现做的,我给您切一下。”
片刻后,圆娘和辰哥儿一人拿着一块淋满桂花蜜的桂花糕吃了起来,芬芳与甜蜜最能抚慰萧索的心绪。
她们回到旧货行市时,该卖的东西都卖完了,宛娘坐在一只空箱子上喝酸梅汤,见她们来了,忙道:“这是卖东西的钱,话说圆娘,二哥,你们干什么去了?可叫我们好等!打听的怎么样了?!”
圆娘指了指行市牌坊道:“外面有一家典当行,给的价钱还算公道,剩下的这些东西都当了吧。”
说着,她将之前买的桂花糕递给宛娘和王适,几人吃完糕后,又收拾摊位去典当行当东西。
一天下来,收获颇丰。
第65章
苏家家眷从湖州一路乘船北上,在宿州的时候需要转马车行进一段路途。
王闰之指挥下人将全家的行李搬到投宿的驿馆,一家老小暂且去驿馆歇歇脚,砚青等年轻力壮的去宿州本地的车马行租合适的马车。
圆娘在砚青等人出去租车期间,命拂霜知雪用驿站的厨房补了一锅绿豆汤,放在陶盆中用冰凉的井水湃过了,然后分装在数个水囊中,暑气恹恹下抿上一口,烦乏尽消。
朝云等人备了些易存放的馕饼、炒米等吃食。
约摸花了一天的功夫,等第二日
巳时人们已将所有行李搬到新租来的马车上,启程前往下一站。
叔寄和六郎,小的小,身子骨弱的弱,舟车劳顿之下,已经蔫蔫的缩在母亲的怀里昏昏欲睡。
一家人着急赶路,连午膳都是在马车上用的。
走了半日,夕阳西下,下一座城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了。
恰在此时,城中忽然出来一队人马,急急的朝他们奔来,圆娘等人在马车里没有看到,辰哥儿春砚、王适兄弟、砚青砚秋等人却看了个清楚明白。
辰哥儿脸色微微发白,手紧紧的攥住缰绳,见这群官兵团团将几辆马车围住,他缓缓抬起头问道:“官长此是何意?”
那人坐在马上,趾高气昂的瞥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尔等可是罪臣苏轼的家眷?”
辰哥儿拱手回道:“正是。”
领头的那人不由分说,一手握着马缰,一手重重一挥道:“朝廷有令,将苏轼谤讪朝廷的诗文通通搜出来!众将士听令,给我搜!”
苏家的马车被拦停,家眷们俱被轰下马车,来人将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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