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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,后面是剑尖向下、负手而立的陆临渊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何其巧合,这实在是与一年前在求己崖下的情形颠倒的一幕。

    贺归之带着傩面,将自己面容遮得密密实实,洞中光线不明,照得那张狰狞冰冷的面具晦暗不明,连带着眼神也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而陆临渊玉冠白衣,如雪无垢的衣角被洞口风吹得猎猎作响,风骨天成,桃花眼自有一段君子风流,一扬眉便是青山挑尽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陆临渊并没有急着出手。

    贺归之并不知道当初与自己交手的试剑石便是陆临渊,此时不愿意暴露身份,作势一掌拍向地上的乔长生。

    陆临渊脚尖轻踮,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贺归之面前,香水海落地为屏障,贺归之去势顿止,转而收势*一掌拍向地面,在半空跃出弯月般的弧线,往洞口奔去!

    陆临渊揽住乔长生的腰身,将他往里面挪了挪,接着蹬壁而起,直接飞身追来。

    贺归之未料到陆临渊的轻功已臻化境,眼神一凛,只见对方纤薄的剑刃刺出,他也只能被迫抽出长刀,腾挪间与陆临渊过了十几招。

    陆临渊招招飘忽轻灵,举重若轻,而贺归之出手却果断狠辣,招招犀利。

    相较求己崖下,他的刀法更凌厉了不少。

    陆临渊有些诧异于贺归之进步神速,贺归之也惊讶陆临渊这身诡谲的剑法。

    儒宗到底是怎么养的弟子?见不得人的试剑石也罢了,陆临渊怎么也和他一般难缠!

    贺归之与陆临渊两位都是江湖上年轻一辈中的翘楚,此时一个欲走,一个欲拦,双方变招极快,几十招飞快碰过,竟有些不相上下的意味。便是许知天与魏危打的那一回,同这场比起来也是逊色几分。

    贺归之来不及思考,一招一式全是出自本能,香水海与长刀再一次相撞,短短一刻的僵持中,陆临渊剑后那双桃花眼微弯,倏而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
    贺归之心下有异,下一秒,他听到上方传来弓弦之声,身子下意识一躲,却是一枚白羽箭钉进山壁,箭尾犹自颤抖。

    他猛地抬头,却见远隔甚远的树上,那位在儒宗不显山不露水的慕容氏女子正握着一柄长弓,垂着眼睛平静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贺归之恼怒。

    ——那群废物!难道都死了吗?连一个女子都拦不住!

    魏危轻轻跳了下来,她手中染血的长弓无声昭示着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——是的,他们全死了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无论是杀陆临渊、还是带回乔长生都不可能了。贺归之不愿在这里纠缠,一双眸子发暗,屈指吹了声口哨,林后立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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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传来动静,又是一阵箭雨射来。

    陆临渊与魏危本来也不想深追,等到霜雪刀与香水海将那些箭矢全部打落,四周树木簌簌,贺归之已不知到哪里去了。

    陆临渊收剑入鞘,香水海发出震颤的剑鸣。

    满地狼藉中,他与魏危无言对视一眼。

    ——贺归之。

    乔长生同父异母的兄长,日月山庄的少主。

    两人却是不约而同没有开口,等踏入洞中,外头这么大的动静,乔长生已经醒了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乔长生脑袋钝重,一双黑眸怔怔地不知道望着哪里。

    乔长生这些天并不是毫无意识,他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因为半梦半醒着,没有办法确定那些事是不是虚妄。

    他的舌头抵了抵上颚,苦涩的药香萦绕,只觉十分茫然,心中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直到半晌过去,那股熟悉的味道依旧在他唇齿间消散不去,乔长生才浑身一震。

    周围寂静地一片落叶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,乔长生却仿若被千言万语诘问。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发酸,垂放的双手控制不住地攥紧青衣。

    陆临渊与贺归之交过手,魏危分辨得出贺归之的呼吸。

    而乔长生面色惨白,他也知道是谁来过。

    ……唯有他的兄长,才会随身带着日月山庄为他配的、温养心脉的丸药。

    第73章 竹海闻语

    泽陵,漕船。

    魏危醒的不算太早,船上来来往往的动静与细碎的说话声穿过木板,像是水在砂锅里闷闷地烧开,钻入耳中咕咚咚的响着。

    从柔软的床榻上醒来,魏危找了一件宽松的淡青色衣袍换上。她其实睡不惯软榻,但这几日确实是太累了,难得能睡一场饱觉,也不挑剔。

    此时换好衣袍,掀开床帘,推开靠边的那一面窗户。外头的阳光已亮堂堂地照亮山峦旷野,清新的水汽与人潮的喧闹扑面而来,清脆的鸟鸣化出一池春水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已是初夏,眺望江面,泗水平静,薄雾微融。从荥阳一路向东,两岸青山起伏,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传来,上头传来帆布拉绳的动静,水面荡开一层一层的波澜,波涛回浪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昨日晚上,他们三人终于赶到了泽陵。

    路上大宛马循着魏危的气息追来,虽然瘦了些许,但重新遇见主人,马蹄兴奋地撅着脚底的土,鼻子喷洒出热息,来来回回不住地蹭着魏危的脖颈。

    魏危贴着它,摸着它的已有些凌乱的鬃毛,低笑着夸了一句好孩子。

    三人一马到码头,前往扬州的漕船正预备夜里开船,不少吃完饭看热闹的人来到江边,对着这巧夺天工的画舫漕船啧啧赞叹。

    这船吃水很深,须得近百名船夫在船舱底下控制船桨,而上头一层又一层的楼宇挑着,如同博山炉,又以铁链勾连悬了满空的灯火,彻夜通明。江面一阵吹来,灯笼轻轻晃动,在夜里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江水阔远,天穹翻转,满江灯火如星河倒悬。

    这艘船是慕容氏的手笔。

    乌桓慕容天生富贵,未曾归顺中原之前就有不少族人经商。归顺之后,他们这些人背靠乌桓的矿山,心思又活络,南来北往的经营票号,最终成了中原排得上名号的一方富商。

    因陆临渊几人看起来有些狼狈,漕船迎客的船保儿还想说现在上船恐怕没合适的位置,一直默不作声的乔长生却在船保儿开口前从怀中掏出银票来。

    船保儿一摸银票,对着烛火看了一眼纹路,连忙收起,拱手叠声说自己有眼无珠,立马很有眼力见地牵走魏危手中大宛马,在暗中略眼一瞟,却是一匹俊美强壮的大宛马,更加不敢怠慢,叫人安排了三间上房。

    先前在林中几天几夜,就算是大罗神仙也熬不住。上船后三人谁也没有提贺归之的事情,陆临渊更是不知为何皱着眉头,声音都低成了气音。

    几人安安静静对付了几口饭,热水洗过澡,各自回房休息去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上了前往扬州的漕船,没有追杀、不用在林子里蜷缩着睡觉、不用换着人守夜——房里只有蓬松的像是龙须糖的棉被,桌上还摆着一叠绿豆做的玉露霜,配上薄荷加白檀末。

    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,魏危给自己倒了一盏温茶,端起茶盏,看着窗外风景,慢慢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房门在此时被人敲响。

    魏危打开房门,却是乔长生在外头。

    他敲门的手蜷了蜷,向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。

    “魏姑娘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乔长生昨晚睡得很不踏实。

    他自小身子不好,也曾在年少伤春悲秋,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肯出来——觉得凭什么自己就要一碗一碗吃药,常人能做的事情他却做不得,一年有一半的时间要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每逢下雨落雪,乔长生浑身痛的如同针扎。如此千百回,七窍玲珑心也被绵密的针刺出血,生出不甘与无力的怨怼与茫然。

    世上身子康健的人那么多,为什么偏偏他这样病弱呢?

    外头下着大雪,窗外雪光照明大半间屋子。

    贺归之听说了这件事,来他门前敲门,乔长生看着始终那道立在他屋外的绰约影子,还是叫人开门,让他兄长进来。

    屋内一片安静,只有禁不住雪压的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。

    贺归之怕外头的寒气激着他,并没有到屏风里面,只是在外头解开大氅,慢慢烤着风雪的气息。

    他开口唤他:“长生。”

    因雪冷,乔长生裹着厚实的棉衣,脑袋也有些昏沉,为了刻意忽视身上的疼痛,他已经扰得无力回这声“长生”。

    贺归之一边慢慢地等着,一边说起乔长生出生的时候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的气息那么微弱,哭声也小,连接生的产婆也觉得他怕是活不下去。但贺归之不愿意放手,贺知途也不愿意放弃,早就预备叫来了全扬州的大夫,从阎王眼皮子底下挣下一条命来。

    往后三岁,乔长生经常发烧,又不肯吃药,贺归之想尽办法,一会用撕开的小片馒头吸饱药汁,一会又逼着医师想法设法在药里加甘草与蜂蜜……

    谈起这些事,贺归之并不觉得麻烦,反而笑了笑说,如今看到乔长生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,已经是天之大幸了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贺归之来到他面前,递过一枝梅花。

    那是日月山庄没有的双蝶绿萼梅,先前扬州一个花匠好容易才养了出来,小枝青绿,很是古朴典雅,乔长生一眼就很喜欢,可惜花匠不愿意卖,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但他的兄长还是设法给他折来了。

    贺归之温和望着他,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——长生,你想一想乔夫人,想一想父亲,你做着这些伤人又伤己的事情,他们也在你后面伤心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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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乔长生低着头,他看着那枝梅花,愧疚淹没了他。

    他这条命,是日月山庄上下小心翼翼看护着、活下来的。

    所以哪怕是苟延残喘,哪怕是后来贺归之看管地过于小心,乔长生也始终努力活下去,从没怨过他的兄长。

    “……魏危,我想起日月山庄的梅花。”

    乔长生回忆那些与兄长点点滴滴的事情,喃喃开口。

    “从前山庄里有许多虫子,有一次,一只毒虫咬了我常常入画的一只青背山雀,我找到它的时候,它已经死了,被梅花掉落的花瓣淹没,我与兄长一起将它埋在了树下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时伤心的很,兄长要给我找新的来,我不愿意。后来我的院子里再没有出现过一只虫子。”

    乔长生的嗓子阻塞,心头血如刀剜,低下头控制不住的咳嗽着。

    “可是——”

    可是若是自己的兄长和追杀他们的刺客有关,这群刺客又和夏无疆有关联。那么,薛家那满门的人命就和贺归之有关系。

    乔长生想起薛长吉临走时恭恭敬敬地喊他先生,他张了张嘴,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乔长生这样的君子,心性坚不可摧,九死未悔,其实也很容易崩溃。

    他们只会去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,无论这件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哪怕是一条性命,他们也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但若是发觉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,对他们来说正如抽掉木塔上的主心骨,无论能战胜多少地震水淹,都抵不住这顷刻间的崩塌。

    平日里的乔长生不会主动敲魏危的房门,更不会进魏危的房间。

    他现在坐在这,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、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些猜想,他已在崩溃的边缘了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乔长生低着头,自己手上快捏了一圈红印,听见对面魏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乔长生,若是把错处拉成一条长长的、无法窥见全貌的链子,在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环扣当中,人人都有一身过错。”

    魏危的目光落在乔长生身上,她俯身按住乔长生的肩膀,好似有什么东西重新支撑起乔长生这病弱的躯壳。

    魏危眼中印着江水波光,自成斑驳:“事情还没查明,就算贺归之当真和这些事有关系……”

    乔长生忽然想起先前魏危安慰薛长吉的话来了,下意识接上一句:“错不在我?”

    魏危抬眼看着他:“——他的错与你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乔长生闻言一怔,半晌,却是松开手指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魏危,我真的有些羡慕你。”

    魏危的身上有一些东西,正如那冲天而起的傩梭,能够飞向乔长生到不了地方。

    一个浪头打过来,船晃了晃,乔长生下意识抓紧了桌角,却是脸一白,垂眸显出几分疲倦的神色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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