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兄。
祁清宴在心中仔仔细细、反反复复品着这两个字,从没想过简单的称呼能变得如此刺耳,明明她早些时日一直都是这么喊的。
只是听过了亲切又依赖的兄长——
这两字变得如此惹人烦躁。
他倒宁愿她生气不理会他,起码那算得上是置气,娇嗔,而不是这样的疏离。
听荷闻声迎出来,老夫人用早膳前她最是忙碌,既要侍奉老夫人,又要看菜,她自然十分喜欢祁泠在这个时辰来,能帮她给老夫人夹几个菜就是好的。
听荷向三位主子问了安,在前引路,先将二房的姐妹迎了进去。
祁清宴压下思绪,随之进了瑞霭堂。三人陪着祖母用膳,用过膳后,他明正言顺地给两个妹妹分了东西,送到祁云漪手中的是个琉璃的小兔子,正应了她的属相。
而祁泠是一对琉璃镯子。
锦盒递到老夫人面前,老夫人打开,内里装着琉璃簪子,看花瓣应是莲花,层层叠叠堆起,花内里缀着珍珠,缠着银丝固定,三朵大小不一的莲花簇拥一处,晶莹的叶作配,蓝汪汪的通透,好看极了。
她拿起来都啧啧称奇,贵重倒是其次,只是太难得了,“听说这东西极难定形,不像金啊银啊能弄出形状来,这个花竟然这么像,又是如水碧蓝,真是难得。”
“只可惜,我戴上都成老妖怪了。”沈老夫人呵呵笑,将祁泠唤到近处,将簪子别到她发间,“正巧你戴,多好看。”
沈老夫人何尝不知祁清宴的意思,她哪能戴出去这样的簪子,他又赶着祁泠在的时候给,想给谁态度很明显了。
衬得美人如秋月,韶颜雅容,高不可攀。祁泠很快取下簪子,拿在手中,回座位后放在锦盒中央,她身旁的祁云漪拿起来瞧,很是喜欢的模样。
祁泠低声问:“给漪漪长大戴好不好?”
祁云漪“哇”一声,连说好几句谢谢姐姐,对此爱不释手,小孩子对大人要用的东西很是新奇。
只是祁清宴的脸色就不是特别好看了,簪子事小,但他不会傻到此时还不明白——
祁泠一直在刻意避着他。
赶在他不在府中的时候来请安。他在府中,她就极早来,或是根本不来。
连东西也不要,即使从祖母手中转送过去,因为是他送的,所以她看都不看,只想赶紧不再自己手中。
祁泠起身,什么都没拿,只道:“祖母,我先回去侍奉母亲,留漪漪在这里,我午后再来接她。”
沈老夫人笑着应好,等祁泠行礼离开后,斜睨了祁清宴一眼。活该不活该,将人惹生气了吧?
祁清宴亦起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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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祖母,我明日再来。”匆匆留下一句,他便追了出去。
第22章 第二十二章【VIP】
已近秋日,早间凉意如水,浓郁起来的曦光照散雾气,呈现一片湛蓝的苍穹。祁泠出了瑞霭堂,指尖发冷,准备回辛夷阁加件外衣再去冯夫人处。
“祁泠。”
有人在唤她。
熟悉的声音。
祁泠不想理会他,可正在瑞霭堂的院子里,晨起的侍从四处洒扫,院中发生的事躲不过老夫人的眼。
老人家就盼着儿L女一团和乐,不愿见家中生出隔阂。她不想让老夫人为此烦心,于是,转过身去,行了一礼。
没说话。
祁清宴仿若察觉不出她过于冷淡的态度,主动开口道:“眼下有几桩亲事,我已祖母提过,你若有空不如随我去仔细挑挑。”
一听到婚事,祁泠心头涌起无奈,她抗拒但又知道这是躲不掉的事。
在祁家她身份尴尬,又生了拒婚一事得罪了人,婚事还是早些定下才好。她垂下的长睫颤了颤,想好之后答道:“祖母选就好。我要侍奉母亲,便不去叨扰堂兄了。”
礼数也变得周全,语毕便俯身行礼,欲要离去。
她竟不上心自己的婚事了?之前还不是打定主意要选一门好的婚事,拒了皇室的亲,今天居然连一句话也不说了。
是单纯不想说,还是不想与他说。
前一阵在瑞霭堂看着她跪在地上,含泪说愿守家庙不再家人时,那种又烦又闷的异样又涌出来,搅得人心绪不宁。
祁清宴压下莫名的情绪,道:“你自己不选,便由我替你择。”
她能放心吗?
祁泠当然放不下心,他能有将她送去皇家做妾的念头,选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亲事。
她对夫婿人选不上心,但也没有灰心丧气到对之后的日子完全不在意。
祁泠扬起头来看他,紧抿着唇,下颌绷着,清丽的面庞上因此透出几分倔强来,直白问:“这是威胁么?堂兄。”
祁清宴默了默,眼中波澜凝皱,只道一句,“随你。”便转身离去。
祁泠握紧袖口边缘,内心百般不愿,可也做不到对婚事毫无反应,只能任他以此拿捏。这时她脑海突然涌起一个念头,早日定下婚事就好了。
如果能早些从祁家嫁出去就好了。
今日去一趟?又能如何。
祁泠到底跟了上去,她虽想快些回二房去,可祁清宴在前走得不快,她不想与他一起走,只能放慢脚步。
好一阵儿L才走到琅玕院。
沉弦又见到祁清宴和祁泠一同归来,他迎过前面的郎君,几步跑过去与祁泠说起话来,“好有一阵子没见到娘子……娘子许久没来了。”
其余人是没算计她的,琅玕院不是只有祁清宴一人。祁泠紧绷着的心在看到沉弦时略微放松了些,她仔细瞧了瞧沉弦,“……好像长高了些?”
沉弦不好意思,垂头露出个含蓄又带着羞赧的笑,捏了捏衣袍,“娘子瞧得没错,我这些时日总是饿,吃得多,贡家哥哥也说我这阵子长高了。”
两人的声音不大,但琅玕院本就安静,祁清宴方走到院中,青娥与从大夫人院中回来的碧若迎上来,那边闲谈声随风悠荡荡的飘进耳中。
“青娥,带三娘子去书房。”他吩咐道。
青娥应是,快步走去沉弦身前,对着祁泠道:“三娘子,郎君有事,劳烦娘子先去书房等一会儿L。”
祁泠嗯了一声,转头与沉弦道:“上次我看你很喜欢吃甜的,你白日无事可以去二房玩呀,二房的膳房里头有许多小孩子爱吃的点心吃食。”
沉弦当然乐意,只是不好意思去,祁泠邀他,他害羞地点点头。
祁泠随着青娥去了书房,她不愿坐,站在书房中,青娥也没办法,回去端些糕点来,放在侧旁案桌上,又泡了花茶,“娘子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,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奴婢,奴婢再去准备。”
“不必了,这些便好。”祁泠朝着青娥露出温温和和的笑,青娥这些时日悬起来的心才落了回去。
看来只是闹了些小矛盾。脾性再好的女儿L家也会有生气的时候,两人和好便好了。
只因三娘子是最常来琅玕院的主子了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这段时日琅玕院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,或许比从前更冷上几分。
青娥道:“那娘子等等郎君,奴婢先下去。”
人。
盛夏已过,内里的冰鉴撤了下去,其余摆设与往日没有不同,他倒是放心将她自己留在这里。
,只站在窗边,望着一片竹林,几只鸟儿L在内里蹦跳。
……
“妹妹。”
祁清宴从远处走来,方沐浴,身姿欣长,不染凡尘,宛若一块温润的羊脂玉,亲,一如从前。
“堂兄不是说挑了夫婿人选?”祁泠问。
她做不到对之前事毫无芥蒂,又同他做起嫡亲的兄妹来。说不定何时因为她没长心眼,又被他算计进去。
祁清宴静默走去书案前,拆开三封书信,一一摆在桌上,道:“一为宋家的长子,在御史台任职,年岁长些,来日官路坦途。二为交州刺史之子,不常归建业。最后是何家幼子,其父原在建业任尚书侍郎,近日辞官将回宣城老家。”
书信上面细细写了家世。
祁泠过去,垂着头简单看过。他算是按照她从前的要求择的,连家中有无通房妾室都写了上去。
前两家皆是士族,最后何家原为寒门,几代从商,到何父一辈才入了建业官场。
宣城,她视线略一停顿,想起宣城在江州附近,若定要远离建业,她更想回到熟悉的江州附近。
“这家便好。”祁泠将写着何家的书信拿出来。书信开头为:何家子,名岫,其后满满一页皆为家世人品。
她根本没细看,选的如此草率,祁清宴还欲再说,但祁泠已说告辞,不愿同他多说一句话,离开了琅玕院。
只留祁清宴看着那三张书信,忽而几分烦闷,不禁挑剔起来,万一对方样貌丑陋身怀恶臭呢?
沈老夫人很快便知道祁泠选了何家。正好何家还在建业,便邀了何家人上门,不说相看,只是寻个由头见一见。
何氏母子上门拜访时,沈老夫人将冯夫人和祁泠都唤去。
冯夫人从老夫人这处听到信儿L,回去也和祁观复一起将对面的底细查得清楚,确实家世清白,不过是寒门出身,其父官路已断,他又是家中幼子,恐怕日后没有大前途。
与这样的人家结亲,只有祁家挑人,没有对面挑选的份。
沈老夫人坐在上首,旁边是冯夫人。何氏母子进门请了安,众人只见何岫容貌昳丽,面若好女,出身不显,却不卑不亢,依次向上首的夫人问了安。
内里皆是女眷,他请安过后便先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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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泠站在屏风后,等人走了,出来简单向何母问了安。
何母一身棕色深衣,发髻全束起来,衣着不像贵妇人那般精致,却整齐顺眼,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很是和气从容,说话温声细语,又圆滑让人挑不出错处来,只是眼神常瞄向冯夫人身边的祁泠。
沈老夫人问:“听闻家中幼子聪慧,不知来日有何打算。”
何母也是个比较真诚的人,或是说看得清,祁家哪个子弟将来不是有大能耐的人,她再夸大也无用,便道:“幼子是有几分聪慧,但性情顽劣,不喜读书,只精通书画音律,来日出仕或是留在宣城,由他去便罢了。”
“也好,寻常安稳便足矣。”沈老夫人倒是满意,不过孩子又不是她亲手养大的。
老夫人望向冯夫人,询她意思。
冯夫人对何家家世有些不满,也不想让祁泠远嫁。但见郎君样貌好,与祁泠相配,举止不扭捏,不是心有大志便是心性过人。何母看起来不是个迂腐妇人,既然娶了祁家的女儿L,做不出借着身份欺负儿L媳的事情。
她也轻轻点了头。
这两位夫人的眼神来往被何母看在眼中,她大概知晓了对面的意思,心中欢喜也不明显表露出来,婉拒老夫人留她祁府住几日,带着儿L子回府筹备聘礼。
沈老夫人又再问祁泠可愿意。
这样的日子,婆母不敢磋磨,夫婿看得过去。虽不知他品性,但如老夫人从前所说,只要祁家一日不倒,她在家中便永远被尊着敬着。
祁泠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……
祁清宴这几日常住外面,忙得焦头烂额,方有几日闲暇,从燕府出来,坐上回府的马车。
沉弦这些日被他安排呆在祁府,今日随祁家马车来接他,坐在对面角落。祁清宴阖目养神,一手落在眉上,忽而问:“婚事如何了?”
沉弦实诚道:“挺好。”
祁清宴睁眼,眼神望过去,沉弦顿了顿,才仔细说:“老夫人中意,二夫人一开始不大满意,但后来何家愿意以一半的家财当聘礼求娶,二夫人也同意了。”
祁清宴嗓中溢出一声呵,倒是聪明。他们从家里拿出去,转个头又回去了,祁家还能亏待不成他们不成?也不差他们家一点东西,却不知冯夫人只是看个态度罢了。
沉弦感觉郎君不大满意,又补充道:“何家郎君很好看,大家都说与三娘子般配。”
祁清宴冷冷道:“容色若女,焉知其心思如何?招蜂引蝶之辈或是举止孟浪之徒也未可知。这就定下,祖母和二叔母太过草率。”
沉弦低下头,揪着手,不知该如何说,说满意也不行,那他要说什么?祁清宴又问:“还有什么?”
沉弦绞尽脑汁想了许久,才又想起来一点重要的,“何家夫人说何岫在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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