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:“属下冒犯!”
楼征的反应做不了假,姬青翰问:“你看见什么?”
楼征:“殿下,我看见你身边有……许多黑影。”
不是鬼魂,只是黑影。
道微却奇道:“不应该啊?怎么会看见黑影呢?难道我这血放太久不好使了……”
姬青翰盯了楼征片刻,索性道:“道微,将你的朱砂给孤。”
卯日猛地攥住姬青翰的手:“直接问就是了,犯不着去看一眼。”
这是第一次卯日阻止他,还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士,巫礼虽然经常忤逆太子爷,却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插手,姬青翰察觉到了古怪,将卯日的手握在掌中,直接从道微手中取来朱砂,反手交给卯日。
“你来给孤画。”
那抹红从姬青翰的上眼睑穿过去,似是一条鲜红的伤疤。
事死如生,灵魂不灭。
黑暗里,魂灯燃起青色的灯火,如同夜中磷火,姬青翰循着声睁开眼,入目的先是卯日那张绮丽的脸,视线一错,随之而来是,狰狞的傩面。
珠玉在前,那张傩面更似鬼面,骇得姬青翰瞳孔一缩,呼吸停滞一瞬,等他冷静下来,再不疾不徐扫过去时,却见几人待的堂内,密密麻麻全是傩神与伥鬼。
诸神百鬼登堂入室,痴痴地围簇着他,好似在他身边开设了一场宴席。
有些鬼瞧上去却像是人,似枯木的干瘪手,佝偻的身形与沧桑的面容,双眼处向内凹陷,瞳仁一片黑,甚至有垂髫小儿与耄耋老人,它们跟在姬青翰身后,身上散发着乳白的光,与地狱阎罗实在不同。
卯日伸手在他面前胡乱一晃,乳白的手唤醒了姬青翰的神志。
太子爷紧紧握着对方的手,脊背都生出了冷汗,他以为这样的景象也是幻觉,就和情蛊叫他看见的一样,直到一个幼小的鬼走到他身侧,试图伸手拽一拽姬青翰的衣摆。
巫礼扫了那鬼魂一眼,对方懵懵懂懂地缩回了手,卯日转过头,看着姬青翰惨白的面色,怜爱地说:“你瞧,我就说了别看,弟弟你偏不信我。吓着了吧。”
姬青翰:“你看得见这些……东西?”
“看不见,只能感受到它们存在。偶尔起舞降神的时候,它们倒是会出现,但留的时间并不长。道微让你看见的,就是它们原本在世间漂泊的样子。”
卯日:“在遇到你之前,我也和它们一样。只是那片密林没什么亡魂,寨子里的其他人骨灰都成了树木养分,魂灵能投胎的便投胎转世,不能投胎的,便消失在世间。”
他说,“而我三魂六魄分离,哪也去不了。还好,长书你来了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似曾相识的刺痛再次出现,姬青翰试图忽视那种钝痛,转而问道微。
“孤看见了你说的鬼魂,之后你该如何解释?”
道微挠了一下头,从小鬼手里夺回自己的魂灯,讨好地说,“殿下,你看上方。”
魂灯里的灯火长燃不灭,当他高举魂灯时,一片昏暗中,大部分鬼魂都顺着那点微弱的光芒仰起了头颅,瞳仁紧紧锁定在那簇如星火般微弱的灯火上。
姬青翰抬头。
瞧见那根表面绘有飞鹤的大梁上,蛰伏着一条长而粗的蟒蛇,表面鳞纹细密,似幻觉,又仿佛是真实景象。
姬青翰彻底分不清那是鬼怪还是神佛了。
道微仰着头说:“殿下,小人本是楚巫的方士,平日里就喜欢引着这些亡魂去它们该去的地方,有一日,小人渡魂的时候,听见齐君家中传来哭声。”
道微眼上涂着朱砂掺血做的粉,开眼似泣泪,他提着魂灯,前来寻找哭声,却见房梁上挂着一团黑影,摇摇欲坠,哭声凄惘。
“那是一个男人。”
“他在齐家上吊自杀,魂却被栓在上面,无法离开,闹得齐家不得安宁,齐君私下寻了许多办法,道士、佛子、巫傩请了个遍,却始终没能解决,最后便将这间屋子空了出来。”
“将亡魂引走是我身为方士的必须做的事,我本意将他带走,可那男鬼不肯走。”
齐家风水养鬼,他原本是被绳索捆住脖颈,不能走,后来发现自己在这里如鱼得水,索性赖在齐家。
道微便给齐君提个办法,都说天子有真龙庇佑,百鬼会退避三舍,男鬼既然挂在梁上不肯离开,不如取有真龙之气的龙木来做大梁,一定让那道鬼惧怕,不再赖在房梁上。
“郢城附近没有君王墓,退而求其次,当寻将军墓。”
齐君被男鬼纠缠多年,顶着冒犯将军墓的罪名去挖了许嘉兰的陵墓。
“有意思的是,我只给他说了,只需要一根大梁即可,但齐君觉得许嘉兰身份特殊,怕镇不住一道鬼,而他哥哥忘忧君的墓恰好在附近。”
卯日皱眉:“与我六哥何干?”
道微抿唇,手持着魂灯有些不好意思:“巫礼大人,你六哥虽然不是王侯将相,但他是许嘉兰的亲哥哥,是十巫里的朝玉京。而朝玉京别名玉蟒。”
自古传说里蟒化为蛟,蛟飞升为龙,对于齐君来说都是两块没落的石碑而已,正巧一块石碑不够铸造房梁,齐君管他什么寓意,直接两块碑各切走一半,抬走做成自家的大梁。
“那为何,这里还有这么多鬼魂?”
道微咳嗽一声:“因为小人忘了不夜侯的身份,他既然是西周大将军,自然手下亡魂无数,这些魂无处可归,便日日夜夜在许嘉兰的墓周围徘徊。石碑一半被切走后,一部分亡魂也跟着来了齐君家。”
姬青翰闭上了眼。
胡说八道,愚昧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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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,既要让齐家安宁,自然是要知道那具男鬼因为什么死去,又与齐君一家有什么关联,而不是神神叨叨,听信方士所言,掘了将军墓!
姬青翰取了丝帕,将眼上的红痕擦去,揉着额心,压抑着怒火:“楼征,去把齐君抓来。”
他转过头,瞧见卯日似乎有些生气,索性道,“一道梁而已,给孤拆了。”
不光要拆,他还要让齐君还玉京子与许嘉兰完整的墓。
卯日主动请缨:“弟弟,不如我来吧。”
姬青翰瞧着他的面色,原本听见卯日提起过去的事就心中不爽,当机立断同他说:“想拆几根都可以,不必留情。”
卯日端详着他的目光,觉得他有意思:“你这是因为我生气么?”
姬青翰:“没有。去拆你的房梁。”
艳鬼定定地注视着他,忽然用两指衔着姬青翰的下颌,弯下腰在太子爷唇上印下一个浅淡的吻。
他笑得极其张扬,真情实意,让一直留意卯日情绪的姬青翰都情不自禁消了怒火,一瞬不瞬凝望着他,想着,只要艳鬼高兴就好,哪怕卯日今日把齐家都拆了也没关系。
卯日唇角微扬,拇指揉着姬青翰的唇瓣,“太子爷,你就可劲哄我吧。”
姬青翰下颌紧绷,敛藏着欲色,剑眉压眼,因为刚刚发怒,现在还克制不住狂野之意:“你不喜欢?”
“喜欢。”
“喜欢得恨不得你现在干死我。”
第75章 追魂碑(八) 喉结抵着喉结,慢慢地蹭……
艳鬼向来不掩藏自己的欲望,他想要姬青翰的时候,那就是真的想要,想要吻、拥抱、鸳鸯交颈,皮肉密无间隙贴在一起,喉结抵着喉结,慢慢地蹭,急促地喘。
他会像是一缕烟,逶迤地纠缠着姬青翰,爱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,灼热的视线、潮湿的鬓发、汗津津的身体、可怕狰狞的欲望,他想要掌握对方的一切。
姬青翰的目光似要在他身上烫两个洞。
“轻佻、下流,”太子爷点评道,“吃软不吃硬。”
卯日便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:“长书,晚上我张开腿给你干,好不好?”
姬青翰凝眸注视着他,面上没有什么神色,一颗心却被艳鬼勾走了,卯日这样说下去,还拆什么大梁,直接将鬼扛上虹车即可。
他捏紧扶手,第一次偏过头:“去拆房梁,拆一根,”
他用艳鬼调戏自己的句式回敬对方,企图引诱鬼,“拆一根,孤让你骑一次,直到巫礼大人满意。”
齐家的主梁全塌了。
据说,是因为齐君不敬将军墓被神佛降下惩罚。更不巧的是,当今太子爷正在齐君府上做客,那大梁险先砸到贵人,齐君满脸苍白,连忙叩首请罪,府中妻女哭声连天,活像齐家家主已故。
一时间,消息传遍了郢城,姬青翰却满意地领着艳鬼登上虹车,扬长而去。
虹车车门关闭,卯日爬上了他的四轮车,双膝分跪两侧,将人困在原地,手攀着太子爷的肩,剥着姬青翰层层叠叠的外袍。
唇分开的空隙,滚烫的呼吸在两人当中散开,姬青翰眸里蘸着浓厚的欲色,抚着卯日后颈,调侃他:“这么急?”
“今天孤不急,巫礼大人倒是急不可耐。”
卯日漫不经心往下一瞥,手指戳着姬青翰心口:“就知道装模作样,都硌着我的腿了。还不急?”
太子爷捁着卯日的腰,将额头抵在艳鬼肩上,吻他耳后的一小块肌肤,一遍又一遍地啄与吮,直到亲得卯日耳后泛红,碰一碰就疼。
“揉一揉。”
卯日隔着衣袍揉弄着他,一人一鬼焦急地接吻,生涩地咬着唇皮,偶尔会情动地偏过头,舔掉对方下巴渗出的津液。
“青翰,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?”
“孤喜欢上你。”
卯日的礼服懒散挂在肩上,艳鬼的身体让人食髓知味,姬青翰不光喜欢对方,还觉得两人在床笫之间格外合拍,只是一个眼神就软了骨头,要是拥吻到情酣那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。
虹车里没有一处不是湿的,白日里买的乌梅滚落了一地,不仅被艳鬼用上面那张嘴吃,还被太子爷塞到下面那张嘴里,酸痒得卯日小声啜泣,吐着红艳艳的舌头,委屈地说。
“吃得太多了,我尝不出味道了。”
姬青翰哼笑一声,含了一口酒,正好喂给他,辛辣的酒液洗去舌尖甜腻滋味,两人一喂一品,喝了不少酒,但酒的味道如何一人一鬼却不太清楚,只模糊记得又酸又涩,随后才是无尽回甘与苏爽。
等到三坛酒都享用完,卯日面颊泛红,眉宇间有了些许懒意,趴在姬青翰的身上,手指蘸了酒汁在太子爷胸上写字,写一个字就让姬青翰去猜。
“猜中了,哥哥赏你一个吻。”
“要是猜不中呢?”
酥麻的痒意自横平竖直里传来,闹得姬青翰不光皮肉瘙痒,就连骨子都酥软,抚着卯日的脊背,阖着眼猜卯日写的什么字。
“孤就赏你含着孤一宿。”
卯日横他一眼,也没骂他登徒子,只是双手捏着姬青翰的胸膛,往前一撑,咬到姬青翰的喉结上。清晰见血的一个牙印,似是烙印。
“是什么字?”
“赋。”
卯日亲了他一下,又在姬青翰小腹接着写字。
“长。”
他的手往大腿上挪,姬青翰握住了巫礼肩膀,将人拉起来,“下一个字,我猜,是书。”
不用卯日赏他吻,姬青翰主动吻了他。
被艳鬼纠缠的滋味太过疯狂,比烈酒还要让人回味甘长,他不仅在唇舌的接触当中生出喜悦之情,还在艳鬼潜移默化的规驯之下逐渐沉迷不悟。
“青翰喝了几杯?”
姬青翰捂着卯日的腰,不疾不徐拍了他十七下,当做回答。
上次在夜航船厮混,卯日足足数了一百三十次才结束,这十七下不过是调情般地磨一磨,挠一挠他的软肉,卯日品着爽意与刺痛,笑道:“可我喝了三十杯。”
他话里的胜负欲听得姬青翰一挑眉。
“还能喝?”
“千杯不醉。”
卯日叼着酒樽,慢慢酌完杯中酒,透明的酒水映着润泽的薄唇,被亲得微微泛红。
等到酒杯见底,姬青翰拿走杯子,便直接举起酒坛,让卯日仰起头,细细长长的酒液源源不断淌下来,卯日张嘴接酒,来不及吞咽的酒水慢慢渗透出来,打湿了他的下巴,又顺着咽喉淌,滚动的喉结在流动的酒液里,好似河上嶙峋的石头劈开薄浪。
灌多了酒,卯日的肚子渐渐鼓起来,姬青翰揉了一把,只摸到一点腹肌轮廓。
“许久不动,腹肌都软了。”
卯日有些不乐意听,一双眸子沁水,攥住姬青翰的手,掐在自己的咽喉上,按着自己的喉结。
“我曾梦见你想杀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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