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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70-80(第5页/共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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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:“属下冒犯!”

    楼征的反应做不了假,姬青翰问:“你看见什么?”

    楼征:“殿下,我看见你身边有……许多黑影。”

    不是鬼魂,只是黑影。

    道微却奇道:“不应该啊?怎么会看见黑影呢?难道我这血放太久不好使了……”

    姬青翰盯了楼征片刻,索性道:“道微,将你的朱砂给孤。”

    卯日猛地攥住姬青翰的手:“直接问就是了,犯不着去看一眼。”

    这是第一次卯日阻止他,还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士,巫礼虽然经常忤逆太子爷,却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插手,姬青翰察觉到了古怪,将卯日的手握在掌中,直接从道微手中取来朱砂,反手交给卯日。

    “你来给孤画。”

    那抹红从姬青翰的上眼睑穿过去,似是一条鲜红的伤疤。

    事死如生,灵魂不灭。

    黑暗里,魂灯燃起青色的灯火,如同夜中磷火,姬青翰循着声睁开眼,入目的先是卯日那张绮丽的脸,视线一错,随之而来是,狰狞的傩面。

    珠玉在前,那张傩面更似鬼面,骇得姬青翰瞳孔一缩,呼吸停滞一瞬,等他冷静下来,再不疾不徐扫过去时,却见几人待的堂内,密密麻麻全是傩神与伥鬼。

    诸神百鬼登堂入室,痴痴地围簇着他,好似在他身边开设了一场宴席。

    有些鬼瞧上去却像是人,似枯木的干瘪手,佝偻的身形与沧桑的面容,双眼处向内凹陷,瞳仁一片黑,甚至有垂髫小儿与耄耋老人,它们跟在姬青翰身后,身上散发着乳白的光,与地狱阎罗实在不同。

    卯日伸手在他面前胡乱一晃,乳白的手唤醒了姬青翰的神志。

    太子爷紧紧握着对方的手,脊背都生出了冷汗,他以为这样的景象也是幻觉,就和情蛊叫他看见的一样,直到一个幼小的鬼走到他身侧,试图伸手拽一拽姬青翰的衣摆。

    巫礼扫了那鬼魂一眼,对方懵懵懂懂地缩回了手,卯日转过头,看着姬青翰惨白的面色,怜爱地说:“你瞧,我就说了别看,弟弟你偏不信我。吓着了吧。”

    姬青翰:“你看得见这些……东西?”

    “看不见,只能感受到它们存在。偶尔起舞降神的时候,它们倒是会出现,但留的时间并不长。道微让你看见的,就是它们原本在世间漂泊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卯日:“在遇到你之前,我也和它们一样。只是那片密林没什么亡魂,寨子里的其他人骨灰都成了树木养分,魂灵能投胎的便投胎转世,不能投胎的,便消失在世间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而我三魂六魄分离,哪也去不了。还好,长书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似曾相识的刺痛再次出现,姬青翰试图忽视那种钝痛,转而问道微。

    “孤看见了你说的鬼魂,之后你该如何解释?”

    道微挠了一下头,从小鬼手里夺回自己的魂灯,讨好地说,“殿下,你看上方。”

    魂灯里的灯火长燃不灭,当他高举魂灯时,一片昏暗中,大部分鬼魂都顺着那点微弱的光芒仰起了头颅,瞳仁紧紧锁定在那簇如星火般微弱的灯火上。

    姬青翰抬头。

    瞧见那根表面绘有飞鹤的大梁上,蛰伏着一条长而粗的蟒蛇,表面鳞纹细密,似幻觉,又仿佛是真实景象。

    姬青翰彻底分不清那是鬼怪还是神佛了。

    道微仰着头说:“殿下,小人本是楚巫的方士,平日里就喜欢引着这些亡魂去它们该去的地方,有一日,小人渡魂的时候,听见齐君家中传来哭声。”

    道微眼上涂着朱砂掺血做的粉,开眼似泣泪,他提着魂灯,前来寻找哭声,却见房梁上挂着一团黑影,摇摇欲坠,哭声凄惘。

    “那是一个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齐家上吊自杀,魂却被栓在上面,无法离开,闹得齐家不得安宁,齐君私下寻了许多办法,道士、佛子、巫傩请了个遍,却始终没能解决,最后便将这间屋子空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将亡魂引走是我身为方士的必须做的事,我本意将他带走,可那男鬼不肯走。”

    齐家风水养鬼,他原本是被绳索捆住脖颈,不能走,后来发现自己在这里如鱼得水,索性赖在齐家。

    道微便给齐君提个办法,都说天子有真龙庇佑,百鬼会退避三舍,男鬼既然挂在梁上不肯离开,不如取有真龙之气的龙木来做大梁,一定让那道鬼惧怕,不再赖在房梁上。

    “郢城附近没有君王墓,退而求其次,当寻将军墓。”

    齐君被男鬼纠缠多年,顶着冒犯将军墓的罪名去挖了许嘉兰的陵墓。

    “有意思的是,我只给他说了,只需要一根大梁即可,但齐君觉得许嘉兰身份特殊,怕镇不住一道鬼,而他哥哥忘忧君的墓恰好在附近。”

    卯日皱眉:“与我六哥何干?”

    道微抿唇,手持着魂灯有些不好意思:“巫礼大人,你六哥虽然不是王侯将相,但他是许嘉兰的亲哥哥,是十巫里的朝玉京。而朝玉京别名玉蟒。”

    自古传说里蟒化为蛟,蛟飞升为龙,对于齐君来说都是两块没落的石碑而已,正巧一块石碑不够铸造房梁,齐君管他什么寓意,直接两块碑各切走一半,抬走做成自家的大梁。

    “那为何,这里还有这么多鬼魂?”

    道微咳嗽一声:“因为小人忘了不夜侯的身份,他既然是西周大将军,自然手下亡魂无数,这些魂无处可归,便日日夜夜在许嘉兰的墓周围徘徊。石碑一半被切走后,一部分亡魂也跟着来了齐君家。”

    姬青翰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胡说八道,愚昧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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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知,既要让齐家安宁,自然是要知道那具男鬼因为什么死去,又与齐君一家有什么关联,而不是神神叨叨,听信方士所言,掘了将军墓!

    姬青翰取了丝帕,将眼上的红痕擦去,揉着额心,压抑着怒火:“楼征,去把齐君抓来。”

    他转过头,瞧见卯日似乎有些生气,索性道,“一道梁而已,给孤拆了。”

    不光要拆,他还要让齐君还玉京子与许嘉兰完整的墓。

    卯日主动请缨:“弟弟,不如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姬青翰瞧着他的面色,原本听见卯日提起过去的事就心中不爽,当机立断同他说:“想拆几根都可以,不必留情。”

    卯日端详着他的目光,觉得他有意思:“你这是因为我生气么?”

    姬青翰:“没有。去拆你的房梁。”

    艳鬼定定地注视着他,忽然用两指衔着姬青翰的下颌,弯下腰在太子爷唇上印下一个浅淡的吻。

    他笑得极其张扬,真情实意,让一直留意卯日情绪的姬青翰都情不自禁消了怒火,一瞬不瞬凝望着他,想着,只要艳鬼高兴就好,哪怕卯日今日把齐家都拆了也没关系。

    卯日唇角微扬,拇指揉着姬青翰的唇瓣,“太子爷,你就可劲哄我吧。”

    姬青翰下颌紧绷,敛藏着欲色,剑眉压眼,因为刚刚发怒,现在还克制不住狂野之意:“你不喜欢?”

    “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喜欢得恨不得你现在干死我。”

    第75章 追魂碑(八) 喉结抵着喉结,慢慢地蹭……

    艳鬼向来不掩藏自己的欲望,他想要姬青翰的时候,那就是真的想要,想要吻、拥抱、鸳鸯交颈,皮肉密无间隙贴在一起,喉结抵着喉结,慢慢地蹭,急促地喘。

    他会像是一缕烟,逶迤地纠缠着姬青翰,爱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,灼热的视线、潮湿的鬓发、汗津津的身体、可怕狰狞的欲望,他想要掌握对方的一切。

    姬青翰的目光似要在他身上烫两个洞。

    “轻佻、下流,”太子爷点评道,“吃软不吃硬。”

    卯日便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:“长书,晚上我张开腿给你干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姬青翰凝眸注视着他,面上没有什么神色,一颗心却被艳鬼勾走了,卯日这样说下去,还拆什么大梁,直接将鬼扛上虹车即可。

    他捏紧扶手,第一次偏过头:“去拆房梁,拆一根,”

    他用艳鬼调戏自己的句式回敬对方,企图引诱鬼,“拆一根,孤让你骑一次,直到巫礼大人满意。”

    齐家的主梁全塌了。

    据说,是因为齐君不敬将军墓被神佛降下惩罚。更不巧的是,当今太子爷正在齐君府上做客,那大梁险先砸到贵人,齐君满脸苍白,连忙叩首请罪,府中妻女哭声连天,活像齐家家主已故。

    一时间,消息传遍了郢城,姬青翰却满意地领着艳鬼登上虹车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虹车车门关闭,卯日爬上了他的四轮车,双膝分跪两侧,将人困在原地,手攀着太子爷的肩,剥着姬青翰层层叠叠的外袍。

    唇分开的空隙,滚烫的呼吸在两人当中散开,姬青翰眸里蘸着浓厚的欲色,抚着卯日后颈,调侃他:“这么急?”

    “今天孤不急,巫礼大人倒是急不可耐。”

    卯日漫不经心往下一瞥,手指戳着姬青翰心口:“就知道装模作样,都硌着我的腿了。还不急?”

    太子爷捁着卯日的腰,将额头抵在艳鬼肩上,吻他耳后的一小块肌肤,一遍又一遍地啄与吮,直到亲得卯日耳后泛红,碰一碰就疼。

    “揉一揉。”

    卯日隔着衣袍揉弄着他,一人一鬼焦急地接吻,生涩地咬着唇皮,偶尔会情动地偏过头,舔掉对方下巴渗出的津液。

    “青翰,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?”

    “孤喜欢上你。”

    卯日的礼服懒散挂在肩上,艳鬼的身体让人食髓知味,姬青翰不光喜欢对方,还觉得两人在床笫之间格外合拍,只是一个眼神就软了骨头,要是拥吻到情酣那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虹车里没有一处不是湿的,白日里买的乌梅滚落了一地,不仅被艳鬼用上面那张嘴吃,还被太子爷塞到下面那张嘴里,酸痒得卯日小声啜泣,吐着红艳艳的舌头,委屈地说。

    “吃得太多了,我尝不出味道了。”

    姬青翰哼笑一声,含了一口酒,正好喂给他,辛辣的酒液洗去舌尖甜腻滋味,两人一喂一品,喝了不少酒,但酒的味道如何一人一鬼却不太清楚,只模糊记得又酸又涩,随后才是无尽回甘与苏爽。

    等到三坛酒都享用完,卯日面颊泛红,眉宇间有了些许懒意,趴在姬青翰的身上,手指蘸了酒汁在太子爷胸上写字,写一个字就让姬青翰去猜。

    “猜中了,哥哥赏你一个吻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猜不中呢?”

    酥麻的痒意自横平竖直里传来,闹得姬青翰不光皮肉瘙痒,就连骨子都酥软,抚着卯日的脊背,阖着眼猜卯日写的什么字。

    “孤就赏你含着孤一宿。”

    卯日横他一眼,也没骂他登徒子,只是双手捏着姬青翰的胸膛,往前一撑,咬到姬青翰的喉结上。清晰见血的一个牙印,似是烙印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字?”

    “赋。”

    卯日亲了他一下,又在姬青翰小腹接着写字。

    “长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往大腿上挪,姬青翰握住了巫礼肩膀,将人拉起来,“下一个字,我猜,是书。”

    不用卯日赏他吻,姬青翰主动吻了他。

    被艳鬼纠缠的滋味太过疯狂,比烈酒还要让人回味甘长,他不仅在唇舌的接触当中生出喜悦之情,还在艳鬼潜移默化的规驯之下逐渐沉迷不悟。

    “青翰喝了几杯?”

    姬青翰捂着卯日的腰,不疾不徐拍了他十七下,当做回答。

    上次在夜航船厮混,卯日足足数了一百三十次才结束,这十七下不过是调情般地磨一磨,挠一挠他的软肉,卯日品着爽意与刺痛,笑道:“可我喝了三十杯。”

    他话里的胜负欲听得姬青翰一挑眉。

    “还能喝?”

    “千杯不醉。”

    卯日叼着酒樽,慢慢酌完杯中酒,透明的酒水映着润泽的薄唇,被亲得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等到酒杯见底,姬青翰拿走杯子,便直接举起酒坛,让卯日仰起头,细细长长的酒液源源不断淌下来,卯日张嘴接酒,来不及吞咽的酒水慢慢渗透出来,打湿了他的下巴,又顺着咽喉淌,滚动的喉结在流动的酒液里,好似河上嶙峋的石头劈开薄浪。

    灌多了酒,卯日的肚子渐渐鼓起来,姬青翰揉了一把,只摸到一点腹肌轮廓。

    “许久不动,腹肌都软了。”

    卯日有些不乐意听,一双眸子沁水,攥住姬青翰的手,掐在自己的咽喉上,按着自己的喉结。

    “我曾梦见你想杀了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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