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有些骚动。
关月收剑回鞘,站起身道:“程尚书,你那两个嫁出去的女儿和他们的三个孩子,我都替你请回来了。”
她方收回的剑再次出鞘,落在被母亲护在怀里哭泣的姑娘手中。
“来。”关月还是笑着,手上用力握着程柏舟小女儿的手,将剑锋一点一点刺向长兄。
她不住地往后缩,哭得止不住:“不要!求你了……不要!”
程柏舟和夫人再没有什么傲骨和唾骂,妇人更是不住地磕头求饶,说自己愿意以身相替。
“晚了。”
关月握着女孩儿的手,一剑刺穿了长兄的胸膛,在周遭止不住的尖叫声中,又捅了第二下、第三下……
尸身软绵绵地跌在地上,双目无神,死不瞑目。
跌在地上的姑娘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伸手就去握剑锋:“我要杀了你!”
关月抽回剑,横在她颈间:“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。”
她利落地划破喉咙,血溅得四处都是,顺着剑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
“程尚书。”关月用沾满他儿女鲜血的剑停在他眼前,“我当初的锥心之痛,你如今当该有几分体会了。他们可以寿终正寝、可以战死沙场,唯独不该为你的私心算计丧命。打仗的人不信神佛,你说我造杀孽……若真有神佛,我倒想一问,为何阴狠小人功成名就,而血战沙场的人却早早长辞于世。”
“不必再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不怕造杀孽,也不怕遭报应。”她说,“今日你程府上下,连只苍蝇也不会飞出去——包括这个襁褓幼子。余下这几个,不如程尚书自己选一个,让他送你上路。”
咒骂声、求饶声和哭泣声混在一处,不绝于耳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凄厉,吵得人头疼。
“程尚书选不出,那我来替你选。”关月用剑锋指着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,“以子杀父,程尚书以为如何?”
程柏舟青筋暴起,两个人都有些摁不住他:“你合该孤家寡人!不得好死!你——”
后头的话他在没有机会说出口。
“死在自己儿子手中,滋味如何?”关月凑近他,轻声耳语,“我说了,一报还一报。我爹尸骨无存,我自然不会留你全尸。胳膊砍了喂狗、腿剁了喂狼、脑袋砍下剜去双目,身子丢进枯井再不见天日。”
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她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:“你不必动手。有朝一日人死灯灭,还是干干净净去见谢伯父好。”
“夭夭——”
“出去吧。”关月说,“留我一个人。”
她看着正哭泣的婴孩闭上眼:“后头的事情,我并不想让你们看见。”
尚书府大门再次打开时,她手中拎着程柏舟被剜去双目的头颅,身后是冲天火光。
程府上下一百八十一人,无一活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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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又静下来。
“国公府。”
第114章
时有狗吠。
空青正在去国公府的路上等着,见他们过来连忙上前,行过礼却一直没说话。南星立即很识趣地要旁人退开,之后才回到关月身边。
空青第一眼被血淋淋的人头吓得一激灵,回过神说:“姑娘,季将军回来说没同您说上话,老帅嘱咐了务必要在去国公府前将事情都告诉你,才好应对豺狼恶犬。”
关月点头:“说。”
“小将军在刑部只寻到老帅,公子那时在、在国公府。”
南星一瞬明白他的意思:“谁拿的主意?”
“老国公。”空青说,“若人真的是老国公带回去的反倒好了,纵然存了别的心思,至少会请个大夫好好照看。姑娘和侯爷进宫前便遣人盯住程府,公府得信便大致晓得后头的事了。”
“所以国公爷觉得我们姑娘睚眦必报,就拿自个亲外孙当保命符了。”南星嗤笑一声,“怎么这么不要脸呢?”
“你先别急,让我说完。”空青压低声音,“但傅二不肯交给他,说人放在公府可以,但须得在他手上。”
“那不就是从一个火坑去了另一个火坑吗?”南星咬着牙,“老国公对傅二和郡主那点旧怨心知肚明,是打算挑明不认这个女儿了?”
“小将军到的时候郡主的三姐和四哥正同公府长子僵持不下,见了刀枪才作罢。”空青说,“这会儿郡主正在呢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关月稍顿,“她是自己去的,还是老国公差人请过去的?”
“自然是请过去的,公子那伤——”空青话到一半,又硬生生咽回去,“郡主哪放心离开半步啊。小将军动了刀枪,公府才不情不愿将人还了我们。郡主前脚到侯府,后脚国公府便差人来请了。”
国公府门户大开,灯火通明,倒像是等着他们来的。堂上不见老国公,坐镇的是长子傅远山。
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,双目所在之处空空如也,只余两个血窟窿,正对着端坐堂上的人。
“我找谁你清楚。”关月轻声说,“他一家如今都不在这儿,你找出来,交给我,我同国公府便没有仇。”
“那是我傅家的人,你动不得。他的事待一一查清,自不会轻饶。”傅远山沉下声,“小五,你劝一劝。”
傅清平没有说话。
“关将军,你一介女流,纵然劳苦功高,也该知晓为臣之道,我国公府的
罪过,尚且轮不到你来定。”傅远山语气柔和了些,“你今日退一步,他日朝堂上若因程府之事举步维艰,我必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见她未有动容,他又道:“不为自己,也得为你兄长的孩子斟酌一二,难道你预备留给他的,只有数不尽的仇家吗?”
“若提起这个,我便更不好退这一步了。”关月说,“当初我自顾不暇,是郡主和温伯父照看小舒,衣食冷暖,读书习武,事事上心,养个孩子何其不易。哪怕我同云深没什么干系,此时亦该替他们出了这口恶气!”
她骤然拔剑:“今日我给你两条路,要么你将那一家交给我,我同国公府再无仇怨;要么我送你们一家团聚,黄泉路上也好作伴。”
“小五——”
“傅大人唤谁呢?”傅清平终于站起身,“他做了取舍,家族更重,便是不要这个女儿了。当初傅二将莫须有的仇怨算在我头上,唆使自己的儿子推一个尚不知事的孩子落水。若不是我及时瞧见,哪有如今这些事?那时我将他护在怀里,熬了好几夜,日日求着神佛眷顾,而我的二哥正在外头喝花酒。”
“父亲已经——”
“他想息事宁人,只动了家法了事,我那时竟也愿意。”傅清平说,“后来外贬之时,更少不了傅二的落井下石,他可曾干涉一二?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,竟还想要我打落牙齿和血吞,你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“这些是自家事,你如今在外人面前提什么?”一直缩在后头的妇人说。
“这是我家的人。”傅清平定声道,“诸位才是外人。”
她转过身,拿帕子擦了关月面颊上的血痕:“弄成这样,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。我昼夜不停才赶过来的,如今有些见不得血,在外头等你。”
关月向后勾了勾手指,刀剑一齐出鞘,闪着寒芒。
“日后朝上还要见面,非要弄得如此难看吗?”
关月上前几步,竟在他桌案前不紧不慢斟了盏茶,又拉了椅子从容坐在中央。
堂上众人颈间都横着刀锋。
她等茶水温了,尽数倒在地上,茶盏也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碎了。
“搜院。”
院子的动静他们听得清楚,关月上前两步:“傅大人选好了吗?”
“把人给她。”
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,众人都下意识地行礼问安。傅远山站起身:“父亲。”
“自此你同国公府再无仇怨,一诺千金。”
“自然。”
“你这丫头做事不管不顾,太莽撞。”老国公说,“你最初的困局,是公府的银两为你解开的,怎么就让不得这一步呢?”
“不愧是在朝堂多年的老狐狸,都这时候了,还能摆出这副长辈教导晚辈的模样。”关月看着他,“你送来的东西我同云深看过,都是老夫人为郡主预备的嫁妆,只因门第不齐,才没有全数带走。真论起来是郡主给我的,同您没什么干系。若真有,只管差人上门来要,我一定奉还。”
南星亲自押了人回来,天际已有蒙蒙亮光。
“一路上嘴巴不干净的,我做主堵了。”她说,“傅家二房除却外嫁已故之女,全在这儿了。”
“嗯。”关月指着傅二夫妻两和他们的儿子,“除了这几个,余下的利索杀了丢去乱葬岗,谁敢去收殓,就送他地府作伴。”
关月俯视着他们,对上满是怨毒的眼睛,竟也不觉得害怕。
“外头那池塘正适合你。”她说,“让你这对儿豺狼父母在旁看着,之后我送你去和妻儿团聚。傅大人便再活几日吧,一刀了结了,总觉得便宜了你,不如将军中讯问的手段一一试过,若那天熬不住死了,便同程尚书一般落个尸骨无存,省得下辈子再来祸害子孙。至于二夫人——想你舐犊情深,待会儿你儿子死了,我叫人去深山挖个坑,让你们埋在一处。他死,你活,有什么话且留着到时候同他说吧。”
老国公到底年事已高,拿过主意便走了。傅二的儿子被空青强拖着丢进平静无波的水池里,此时正在里头泡着,二夫人被堵了嘴绑了手脚,长虫一般在池塘边上挣扎。
傅二浑身湿漉漉的,被敲晕了架在后头——方才他在水池边上,怎么也拖不动,南星索性一脚将他踹下去作伴了,眼看着真要淹死了,又觉得这么死太便宜他,才很不情愿地将他捞上来了。
眼瞧着关月没有走的意思,国公府上下鸦雀无声,只好都巴巴望着傅远山。
“天都要大亮了。”傅远山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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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日后朝上还要打照面。”
“傅大人这会儿只怕正想着怎么召集门生故旧参我呢。”关月笑笑,“不过也无妨,程府的事已然不能善终,多国公府几道口诛笔伐而已,实在不值得一惧。”
她拿剑锋抬了傅二的下巴:“我改主意了,这人带回侯府我都嫌脏了谢侯爷的院子,不如就在公府,将他千刀万剐了去。”
天渐渐亮了,只差太阳爬出云层。
胆子稍小些的望着地上看不出人形的物什,纷纷转过身干呕去了。
“左右也瞧不出人形了。”关月拿帕子一下一下擦着手,“我懒得替你们收拾,自个弄吧。池塘里那个捞出来和他娘一起送去深山里埋了,国公府上谁替这家人殓尸祭奠,便是不想活了。”
她稍顿,目光左右扫过公府众人:“我今日说得够明白吗?”
傅远山看着她走远,终于觉得送走了瘟神。
谁料关月方踏出正堂的门,忽而转回身说:“还有一桩事,同我结仇的是傅二,而非公府。既如此,还请傅大人上心,将其族谱除名,我们才仇怨两清。”
国公府门前,傅清平并不在。
空青连忙说:“方才川连来过,说药喂不进去,还时不时就咳血,郡主实在心焦,才没有等姑娘的。”
关月敷衍地嗯了声,扯着牵强的笑说:“无妨的。”
天色已经亮了,平日了小摊贩此时早在街上预备着,大约是昨日实在不太平,此时街上竟没几个人。
南星刻意落了几步,才小声问:“郡主那位四哥一向不知去向,就这么巧?小将军又是怎么及时雨一般去公府当救兵的?”
“有个姑娘,先是给郡主的三姐报信,小将军在刑部打转的时候,她直接领我们去了公府。”空青说,“说起来你也认得,姓顾,姑娘特意让——让京墨哥去保她一命的那个。”
“我知道,顾书窈。”南星垂下眼,“杀了郑崇之的那个。”
空青点头:“她还有话给姑娘,过些日子我再同姑娘说吧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她说:恩义已清,日后山高水远任她来去,也祝我们姑娘心愿得偿,喜乐安宁。”
第115章
侯府从外边看一切如常,一路上下人各行各事,见他们一身血都不曾抬头多看一眼,行了礼便走,也听不见什么议论的声音。
“她倒是很有长进。”关
月说,“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。”
本是一句称赞,听者却品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来。谢旻允一时不知该怎么接,一抬眼瞧见叶漪澜正在门外来回踱步。
“叶大夫。”他奇怪道,“怎么没在里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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