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半真半假,她又不是没受过伤,哪有那么好骗?
但关月似乎也并不想再拆穿他了:“好吧,但以后无论如何还是要好好休息,睡不着躺着也行。”
“好。”温朝颔首,轻笑道,“还是想想怎么教你侄儿吧,他这乖巧模样恐怕装不过几日了。”
关月纠正他:“如今也是你侄儿了。”
“你家小孩儿昨天同我说,他暂时还不能认,要再看看。”温朝道,“还说等他长大了我肯定打不过他,不认就不算长辈,到时候打架比较方便。”
关月:“……”
温朝接着道:“我觉得比起读书,他还是更适合习武。什么事都只想着和人打架,往后接你的班正合适。”
关月很勉强的笑了笑:“我也觉得。”
但她就是很不想让他从军,纵然小孩儿已经在骑马射箭、舞刀弄枪一途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天分,远比读书更合适。
“当初劝向伯父的时候我能说会道,到自己这儿了,还是很难下决心。”关月叹了声气,“他以后要是…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嫂嫂交代,可是小舒当真不是读书的料。”
“那就让他去吧,想想向弘,到最后你终究关不住他。”温朝稍顿,“不过书还是要读,否则不成了莽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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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月将脑袋搭在他肩上,一点困意涌上来,声音越来越轻:“嗯,那你好好教,教个名震四方的大将军出来。”
“好。”温朝侧首,轻轻吻她额头,“你别再纠结什么寿数难永的事情,你总是这样担惊受怕,我会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。”
关月乖巧地点头:“嗯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。”温朝轻声道,“我会照顾好自己,尽量……陪你更久一些。”
“什么叫更久一些?”关月低声呢喃,“你要长命百岁。”
—
关望舒这几日都十分勤奋,但每每读书仍不免痛苦万分,他忍住了翻开书就想睡觉的冲动,充分为他小姑和小姑父的身体考虑,为避免他们生气,简直乖得不像话。
他真的太懂事了,关望舒揣着自己的书想。
他在瑟瑟寒风中敲了敲门:“我来读书。”
温朝将小孩儿放进来,将他身上的碎雪拂去:“怎么不打伞?”
“雪又不大。”关望舒探出脑袋往他身后看,“我小姑睡着啦?读书的时候睡着的吗?”
“读书去。”温朝提着衣领将他丢到另一张桌子跟前,“昨天写的字呢?拿过来我看看。”
“喏,在这儿。”关望舒趴在桌子上打哈欠,“在哪睡觉都不如读书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舒服,我现在也很困,可以睡一会儿吗?”
“不行。”温朝卷起书敲他脑袋,“你看你写的鬼画符,重新写,写不完校场不用去了。”
关望舒不满道:“你自从娶到小姑,就对我不好了!”
温朝低头看了气急败坏的小孩儿一会儿:“照你这么说,我以前对你也不好。”
他拍拍关望舒的脑袋:“耍赖没用,好好读书。”
关望舒侧过脑袋告状:“小姑,他欺负我!”
关月其实醒了有一会儿,于是毫不留情道:“字写成什么样了?拿过来给我看。”
“好吧,他没欺负我。”关望舒不情不愿地拿起笔,“重写几遍呀?”
“三遍。”温朝道,“你慢慢写,我们出趟门。”
关望舒:“……”
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!
门外。
关月撑着伞与温朝并肩立在檐下:“去哪儿?”
“校场。”温朝笑笑,“云京的那些是非风云离他们太远,我太久没露面,再不去容易惹人非议。”
关月抬头看着飘雪的天,似乎想阻拦。
“只是去一趟。”温朝笑笑,“没事的,总不能挂着名却不露面,那还不如回定州去。”
沧州没什么,当初该博的功名一个不少、该打服的愣头青如今个个都很服气,曾经心高气傲的老将军也都向着他。只消一句旧伤未愈,便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,但云京又有人要抓着不放,变着法儿给他们找麻烦。
关月轻叹:“那就去一趟。不过我们说好了,在漪澜点头之前,打仗的事儿你想都不要想,练练兵得了。”
“知道,我没想去打仗。”温朝在她耳边道,“这两年就仰仗夫人去惩奸除恶,我在家教教小孩儿,顺道帮你练练兵。”
“嗯,这还差不多。”关月哼了声,“走吧。”
出了府门,她远远望见云层后遥不可及的群山:“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父亲和兄嫂,但山里只会更冷,想他们也不在意这些,明年夏天再说吧。不过你要是惹我生气的话……我就一个人去,让他们半夜去梦里找你算账。”
“好。”
雪积在枝头,地上只有薄薄一层,但雪纷纷扬扬,越下越大,想必明日清晨城中的孩子就要迫不及待冲出家门堆雪人了。
他们自校场归来时雪还没有停,关望舒的字也没有写完,还在对着字帖抓耳挠腮。关月斟好茶,捧在手里出神。
他们在云京时,魏乾作主招了些新兵。这些十几岁的少年听多了他们这位女将的威名,对她身边的副将就不甚熟悉了——毕竟少年人大都喜欢新奇的故事,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充满好奇。
今日一见,或怀疑或赞叹,总之心满意足了。
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自以为声音很小,偷偷问身旁稍年长些的人:“她旁边那个是谁呀?”
“哦,那个。”那人道,“咱们副将,关将军的夫婿,云京成的亲。”
少年震惊地睁圆眼睛:“这看着也太文弱了!”
他这句没压住声音,关月的目光遥遥看过来,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,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了。
“文弱?咱温副将和文弱可不沾边。”那人叹了声气,“就前两年,差点给我打死,你可别招惹他啊。”
关月想起这些,一时笑出声。
温朝无奈:“还在想?”
“你当初可是给人家打怕了。”关月撑着下巴,“要在军中立足,要么拳头,把人都打服了;要么就特别有本事,战功多得数不清。”
她忽然将矛头指向正写字的小孩儿:“你觉得他以后是哪一种?”
温朝笑笑,握着关望舒的手教他写字:“可以两种都是。”
关月拿个东西的功夫,回过神他们已经将字帖都收好,在读书了。
温朝读书的语气一向很好听:“十年生死两茫茫……这句的意思就是……”
关望舒坐在他怀里,认认真真跟着一字一顿读,读完才仰起脸问:“我记的对吗?”
关月清清嗓子:“他才多大呀,就学这个?”
关望舒蹦到地上,在她跟前蹦了八尺高:“是我自己要学的!”
温朝将他拉回来,揉了揉小孩儿乱糟糟的头发:“好好读书。”
等学完了,关望舒得意地冲他小姑扬扬下巴:“我会背了!”
关月嘁了声:“我也会。”
小孩儿凑到她跟前,笑眯眯地眨巴眼睛:“那你背。”
“不吉利。”关月伸出手戳他脑袋,“明天要是不下雪,你就去校场练武,不用读书了。”
“太好啦!”关望舒兴奋地抱了抱她,又冲过去抱抱温朝,“小姑小姑父我去堆雪人了!”
关月望着他雀跃的背影叹气:“……什么时候能长大呀?”
第133章
他们离开的时间不算短,本就积了许多事,加之魏乾似乎一向更喜欢傻一点儿的,招来的兵就跟着不怎么机灵,闯祸的次数远超想象。
在一连几日听闻谁从马上摔下来了、谁练枪拧着胳膊了、谁射箭把草棚弄塌了、谁和谁又打架了之后,关月终于忍无可忍,要温朝三天之内把这群人收拾利索。温朝看着眼前这群少年——别说什么杀伐之气了,让他们先彼此打一架只怕都难分高下,目光中更是满怀期待,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。
很像一窝会一头撞上树桩的兔子,让他连打到服气这种手段都不忍心用了。
温朝不知第多少次在心里问候了魏乾的喜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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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月听闻此事,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:“……你是带小孩儿带的,彻底没脾气了。从前你毫不留情打趴下的那群,有些也是这样的。”
温朝:“……”
但上次是有些,这次是全部。
“没事儿。”关月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等魏将军回来,你和他打一架。”
第三天,这些人闯祸的次数是少了,但和人打架几乎没赢过。
“你能不能别这么手下留情?”关月望着在校场上连踢带挠的一群人,“这也能称之为打架吗?你揍他们呀。”
下不去手这种理由是不能说的,于是温朝信口胡诌:“我打不过吧。”
关月沉思片刻:“我认为揍他们还不至于伤筋动骨……适当打一打还是有必要的,不然以后真打不过了。”
温朝又扛了一日,随后去寻蒋川华,说些什么有伤在身打不过之类的鬼话,将这个折磨人的差事丢出去了。
庄婉在后头幽幽叹了声气:“忽悠你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?”
“啊?”蒋川华看着她,“他现在确实不适合打架吧?”
庄婉不太想理他了:“滚。”
而后“啪”的一下关上门。
“你看。”蒋川华道,“脾气越来越大了。”
“嗯。”温朝颔首,“去校场吗?我跟你再去看看。”
蒋川华那时以为他是认真负责、不愿轻易半途而废。当他跟这群少年相处半日,恨不能即刻将这口锅甩回去。
“你又不帮忙,站旁边看什么?”
温朝笑笑:“看热闹。”
蒋川华:“……”
这夫妻两嘴里的话一句都不能信。
于是魏乾回到沧州,进门连口水还没喝,就收到了几道满含怨气的目光。他左思右想,最后还是决定问一问。
他这一问,瞬间一片死寂。几个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各自默默偏过头,谁也没出声。
“额……魏叔。”关月斟酌着用词,“你从哪找来这一群……嗯……傻小子。”
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温柔的词了。
“能找着人就不错了!你们还挑三拣四上了!”魏乾很不情愿地看着温朝说,“像这样的,那是我想要就能找着的吗?练新兵就是这样的,你们适应适应。”
关月反驳:“从前新兵也没这样。”
“从前那都是半新,半新懂吗?”魏乾道,“都是我辛辛苦苦教过才给你们的!这回知道我多不容易了吧!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关月端了盏茶给他,“您这么大年纪了,成天跟个炮仗似的,一点就着,不累呀?”
“我尽量改改。”魏乾道,“省得被你们气死。过几天该押粮了,你们谁去一趟?”
“我去吧”关月道,“要是碰上大雪,得在山里停好几天。”
魏乾哼了声:“你就是心疼。”
温朝闻言轻笑:“我去也行。”
“你别去了。”魏乾道,“回头再交代在山里,我还得带人救你去。”
蒋川华终于找到机会插话:“要不然我去?”
“行啦,我去。”关月道,“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,但随行的一向是老太监,他们搬弄是非的能耐不消我多说,必得我和云深去才行。”
庄婉立即给蒋川华解释:“就是你还不配的意思。”
关月清清嗓子:“婉婉,你以后可以委婉一点。”
“哦。”庄婉想了想,“我怕委婉点他听不懂。”
他们的运气一直不算很好,每每要办押粮的差事,十之八九都在飘雪。沧州的雪只要飘起来,几乎只会越来越大,城内尚是小雪,山中大约已是大雪纷飞了。
关月望着不作美的天轻叹。
“这事儿很麻烦吗?”庄婉问。
“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,下雪而已,在山里熬两日是常事。”关月道,“但云京来的人大多养尊处优,一路叫苦,没走几步路就要歇息,两天能走完的路硬生生拖到五天。”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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