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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1 章 第 71 章
除夕夜宴,一贯是宫中最热闹的时刻,太极宫彻夜灯烛辉煌,这种热闹可以一直持续到上元节后。
在前一日,元朔帝会往太庙去,而后以祀食中的饵饼分赐朝中臣子,从这一晚起,三省六部官员便可归家休沐,每日衙署只留二三人值守,而宰相及五品以上官员,仍然要在宫中轮流值夜,以防有加急文书。
帝王一年之中约会谒庙七次,有时是独身前往,有时也会与皇后太子一并去,似除夕冬至这种时日,先头几位皇帝都会与皇后一道前去,但是元朔帝继位之初并无皇后,后来虽扶正了二皇子的母亲,却顾念她身体不好,极少劳烦她。
即便如今内廷以贵妃为尊,但沈幼宜怀着身孕,元朔帝也不敢教她受这番车马劳顿,仍然维持了独身前往的传统。
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知道怎么动,时不时就要很轻微地翻一下,昭示自己的存在。
沈幼宜每每望着自己越发大起来的肚子,心里就盛满了欢喜,她披散了青丝,倚在帐中,轻轻将指尖放在腹部的某一处,屏住呼吸等待回应。
六月初九,乌云蔽日,是钦天监算出来近期最宜嫁娶的好日子。
说是好日子,实则是皇帝急急给废太子找个人送过去照顾起居,既全了天家父子亲情的颜面,又彰显自己的仁厚宽宥。
沈家把庶女充作嫡女嫁过去的事儿得到了皇帝默许,更加印证废太子真的遭到皇帝厌弃,连最重要的大婚都能滥竽充数。
所以无论是礼部,还是沈府,都没把这桩婚事当成一件正经事来办,繁琐的礼仪能免则免,婚礼布置能简则简。
沈幼宜的嫁妆只比庶出的小姐多了几抬,相较于普通富户尚可,但以沈家嫡次女的身份却是十分简陋。
嫉妒她得了沈二小姐名头的庶女们心里那股子酸气完全舒坦了,暗嘲她做牛做马那么多年也没个好下场,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,不说嫁个高门显贵做正妻,至少也不会白白去送死。
沈幼宜若是知道她们内心所想,也只会一笑置之。
去不去,哪里是她能做主的。顾焱的死让她看清了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,机关算尽又如何,抵不过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。
吉时到。京都百花盛开的时节在五月,百花节就在五月初一这日。翌日沈幼宜一觉睡到午后。
醒来用膳时,她奇道:“昨日带回的糕点,怎么不见佛手卷和芙蓉糕?”
难不成,是匆忙间落下了?
怀月犹豫一会儿,这两样点心是郎君近日的心头好,隔上三五日就要遣小厮去买,还必得是德丰斋新鲜现做的。
她试探道:“郎君不记得送了何人?”
“什么?”
怀月笑了:“那郎君可还记得,昨夜是同谁回来的?”
脑中浮现一抹玉白身影,沈幼宜倏尔没了声响。
正说话间,门房来禀:“大人,外头递来消息,明日暂辍了朝会,文武百官不必去奉先殿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沈幼宜舀了勺清粥,见怀月为她不必早起奔忙而欢喜,苦涩地笑了笑。
隔日在户部应卯,果不其然同僚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辍朝之事。
陛下龙体欠安,早已是许多人心照不宣之事。
手中写的半篇书文迟迟未动,沈幼宜抬眸,惊觉院中的杨树已有了几片黄叶。
古人语,落叶知秋。
陈府外,怀月被门房拦了许久,从午后直到日暮。
她再三禀明来意,方才求得门房通传。陈府开了一扇角门,沈她入内。
退婚大事,论理合该长辈郑重前来。沈幼宜身在狱中,怀月更是从未听她提起过双亲。事急从权,只能她代郎君前往。
恭敬呈了退婚书,陈家夫人总算给了她一分好脸,像是在赞许郎君的识时务。
怀月心中酸楚,牢记郎君的嘱托,务必要将定亲的玉玦亲自交还四姑娘手中。
总归首辅大人还念一点与郎君的师生情意,允了她一刻钟。
陈沁知道怀月,她与沈郎定亲时,府中有何人沈郎是与她交代清楚的。陈家四姑娘也不是不沈人的性子。
自从郎君入狱,她便被禁足在了院中,无计可施。眼下好不沈易见到沈府之人,几乎就要落下泪来。
怀月无法久留,将呈玉玦的锦匣交予陈沁。匣中半块玉玦,与她腰间所系另半块正是一对。
“沈郎,他……”
锦匣第二层另有玄机,两枚银锭,数十张小额的银票,总共约有一百两。
“还有一百两存在明和银号中。郎君说,这些银两请姑娘留着傍身。”
陛下不会将陈府连根拔起,贬斥也好,流放也好,总要有些银钱。
“郎君还道,请四姑娘不必为他伤心,今后另觅良配。一别两宽,各自珍重。”
陈沁握着那玉玦的穗子,强忍了许久的泪花,终是在这一刻如断了线的珠子,泣不成声。
“母后。”
文和殿内,元朔帝合上手中书文,起身见礼。
言皇后吩咐侍女送了熬好的鸡汤:“先歇会儿罢。”
昨日帝王的病来得急,元朔帝侍奉榻前,晚间宿在了宫中。
言皇后自然是心疼儿子,才出京办完差事不久,这两日几乎是连轴转。
侍从搬来椅子请皇后娘娘落座,中宫的心腹嬷嬷会意,带殿中其余人等都退下。
“太医的脉案……”言皇后欲言又止,“有些事,不得不预备起来。”
她说罢叹息一声,虽说是先帝赐婚,但毕竟二十余载夫妻,如今陛下病重,如何能叫她不伤感。
只是伤感之余,她还要打起精神为自己的儿子筹谋。
陈贵妃亦然。譬如眼下,就是她在养居殿侍疾。
帝位更迭,看似胜券在握,但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。
“母后且宽心。”元朔帝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母亲。
太子长成,待人处事从未叫言皇后失望过。膝下唯一的嫡子出类拔萃,是她多年来最快慰、最骄傲之处,更是言氏一族煊赫于朝堂的最大底气。
谈了两盏茶的功夫,殿角香炉内的沉水香叫人凝神静气。
言皇后心底安稳几分,离去之时,偶然瞧见堂桌上摆着三两盏糕点。
她只觉稀奇:“母后可记得,你素日不爱吃这几种点心?”
总不至于,东宫的近侍疏忽至此。月末惯例是领俸禄的日子。沈幼宜匀出时间去了一躺户部,因身兼太子中允,她每月的月银会比同阶的六部官员高出些许。
统共三千四百文,除了必要的人情往来,她想尽可能多攒下一部分。
还没等她划拨清楚本月的进项,午后回到昭王府,王府账房竟又给她留出了一份俸禄。
沈幼宜讶然,账房先生拨着算盘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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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大人在王府当值,其他大人都收完了,这份是沈大人的。”
昭王府自置官属,除了朝廷薪俸外,王府内还单给一份俸禄。
沈幼宜受宠若惊接了钱袋,不愧是有四个铸钱铜炉的,银钱都多到没地方花销。
碧空湛蓝如洗,天气晴好,一如人的心情。
沈幼宜预备去花苑看看,自从完备的图纸递交上去,工匠已分批进了王府。
三月天冷热相宜,当初陛下下旨整修昭王府,工部再三测算了工期。因日程实在紧张,恐怕来不及在昭王殿下回京前如数竣工。是以尚书大人重作安排,先从靠近昭王府内院的地方修起。如今只剩下最外围的校场与花苑,在偌大的王府中,绝不会扰了昭王殿下。
沈幼宜时常在昭王府盯看工事,工部的寻常事务她悉数还了回去。毕竟其他同僚奉旨修建昭王府时,没少将杂项交托给她。且她在昭王府有单独的值房,工部中鲜有人寻得到她。
虽说烦难事依旧不少,朝局更捉摸不透,但望那澄澈无垠的天际,总能让人感到轻松自由些许。
“沈大人。”
与武安侯在值房附近遇见时,他先主动与她打了招呼。
也是凑巧,沈幼宜道:“侯爷一会儿要是没有急事,我正有几样东西要给侯爷。”
“哦?”谢谦好奇。
沈幼宜笑道:“侯爷请。”
她吩咐小厮去备茶,自行打开书案一格,取出来的恰是几块黄花梨木料。
她逐一递给谢谦,这些都是她凭着记忆中对那架木战车的模样,精心选出来的。
沈幼宜道:“木料纹理各不相同,恐怕再如何费心追寻也难做到与原物一般无二。”她将其中一面花纹展示给谢谦,“但若搭配得宜,新换上的木料也会有意外之喜。”
就像当年在祖父膝下长大的谢家小郎君,或许他往后的人生并不像祖父所期盼的那样顺遂。但渤海公在天之灵,见到如今的武安侯谢谦,应当也会很欣慰吧。
沈幼宜笑容明净,眸中一片真挚。
东西不算贵重,但足够用心,收下也毫无负担。
谢谦望那几块漂亮的黄花梨木料,唇畔亦添了笑意。
“多谢沈大人。”他诚挚道。
这天夜里是难得的盛景,夏景初绽,百花争奇斗艳,长街上灯火通明,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房檐下,人来人往热闹非凡,江山盛世,笙歌烟火,莫过于此。
东宫出行的马车是最低调的那一辆,走在大街很不起眼,没有任何代表储君身份的标志和图腾。
马车行到最热闹的十字街就走不动了,这里的人太多,马车很难畅通,比用腿脚走路还要慢上许多。
元朔帝率先下了马车,萧明月和沈幼宜紧接着下来,跟在元朔帝后面,一起往京都最大最好的蓬莱酒楼走去。
进了蓬莱酒楼,萧明月不好意思在继续跟着,就张口告辞了,提步去她密友林幼宁已经定好的厢房里,本想着找个机会让林幼宁与兄长元朔帝见上一面,这也是江皇后吩咐萧明月的事,但没想到皇兄竟然将沈幼宜一起带出来了。
沈幼宜善妒娇蛮的名声在宫里广为流传,她今夜要是一直跟在皇兄身边,可如何让幼宁与皇兄见面,左右都是不大方便的,说不准沈幼宜还会在他们见面的时候搅局,搞得大家都没了体面。
萧明月无奈看了一眼紧紧跟在元朔帝身后,拽着男人袖子的娇柔美人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快速转身离去了。
半个时辰后,这条街上会有花车游街,这也是百花节举办多年的传统了,自前朝起就有这个节目,一直流传到现在。
最佳的观景地点就是蓬莱酒楼二楼靠窗的天字房,若不是因为这间厢房是元朔帝花了大价钱承包了一整年的,今日就定不到这样好的厢房。
往日里,元朔帝不经常来这间厢房吃饭,大多数时候都是借给几个交好的皇亲和伴读们宴客用。
“殿下带妾身一起出来,不会不方便吧?”沈幼宜在厢房里逛了一圈,然后坐在元朔帝对面,笑着问:“听说佳柔公主与国公府的那位林小姐是多年手帕交,这次还是皇后娘娘让公主从中撮合,让殿下去见见林小姐的,我跟来搅局,殿下是不是会觉得妾身不懂事啊?”
“你说呢?”元朔帝反问,都被沈幼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给气笑了。
很明显,沈幼宜是知道今日不该跟过来的,但她还是跟过来了,说她不是故意过来搅局的都没人信。
出来之前,在书房里,沈幼宜差点给他表演一出伤心欲绝与君决裂的大戏,元朔帝看她挤出来的泪光就知道她要开始闹了,于是主动张口,让她一起跟出来逛逛,直接给她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给憋了回去。
沈幼宜撇嘴,脸上带着很想忍耐但没忍住的得意笑容,“可是……是殿下主动说要带妾身出来的呢,这也不是妾身要求的,要是坏了殿下的事情,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呢!”
元朔帝:“……”她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,真的很难掩盖,实在不会装,就大大方方地笑吧,别忍着了。
再次庆幸两个孩子在这方面不像她。
元朔帝由着沈幼宜得意,没有反驳。其实就算不带沈幼宜出来,他也没准备去见那个林小姐,辅国公府林氏确实是难得的清贵家族,底蕴深厚,但他无意定下太子妃,也不想让鸿儿和清儿有一个不熟悉的嫡母。
这样对孩子不好,他是嫡出长子,但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,更不是太祖皇帝唯一的孙子,江皇后的家族并不强大,是商户出身,从小到大,为了母亲的尊容,也为了自己的地位,他活得不知有多累,甚至习惯了这种日子,习以为常。
父亲对他的看中是需要理由的,需要他足够强大才可以,并不是因为他的嫡出身份,皇家父子之间没有发自内心的真心喜爱,因为父亲有好几个儿子,宠爱和地位都得靠自己争来。
或许是元朔帝看够了这样的虚假父子情,所以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活得战战兢兢,时时刻刻怕有别的儿子抢了自身的地位,他不想让鸿儿和清儿过成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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