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纳税额较去年也提升了十八个点,在平京市民营企业百强里排在第四位。这个体量、增速,不是我标榜自己啊,对咱们省的GDP贡献可以说是巨大吧。”
宋魁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纳税和经济支撑,这就跟他的尚方宝剑似的,掏出来,管你什么钦差大臣来,说什么话都得再斟酌斟酌。
但他这人不吃这一套,越给他上眼药,他越要直戳要害:“既然聊到这个,我刚好想起个事。我到任第一天,就有老百姓到我们公安局来告状,说在梧桐半岛这个项目上受到诈骗、血本无归。我后来了解了一下,盛江集团确实在里边需要承担很大责任。”
蔡江面容平静地给自己倒上茶:“哦,梧桐半岛啊。这个项目,怎么说呢,确实是存在一些资金方面的问题。但是,都属于民事纠纷,你们公安局也调查了好多回了,没查出什么问题嘛。企业经营,总归会有决策失误的时候,我得承认梧桐半岛这个项目上我们看走眼了,目前涉及到的纠纷,我们集团的法务也都在积极应诉。”
这么复杂的问题,牵扯土地审批、环保审批、项目审批方方面面,他一个‘资金问题’、‘决策失误’就一带而过了。
宋魁心底冷笑连连,但本来也不期待能听到什么实话,只不过是刺他一下,让他别太安生罢了。
他没再就此追问,原想提一嘴景洪波,看他是什么反应,但思前想后,谨慎起见,还是作罢。
又聊了些不痛不痒的,宋魁便起身道了告辞,“今天就是没话找话,随便聊聊,蔡总别往心里去。往后还得仰赖您多支持我们公安的工作。”
蔡江热情送他:“嗳,宋副市长这是什么话,该是仰赖您支持我们企业发展才对。”
回到设宴的三楼中餐厅,宴席已经进展过半。
宋魁一进门,蔡灏然带头,一大桌子人便纷纷起身,理所应当地请他到桌首的位置落座。他也没推辞,客随主便地坐下了。
江鹭也换过去,坐在了他旁边。
中餐厅的特色是淮扬菜,蔡灏然特别介绍,是从扬州请来的大师傅掌勺。
在吃上头,宋魁还是有几分研究的。尤其到了领导这位置上,饭局上要有谈资,少不了得讲些什么,肚里没货更是不行的。
今天他坐了主座,自然不可能一言不发,听蔡灏然说主厨是扬州请来的,便随兴讲了几句淮扬菜的发源。
蔡灏然一听他懂门道,赶紧让他多说几句。
宋魁被众星拱月,不好不谈,就谦虚道:“我也是闲来研究啊,不专业,瞎说两句。就说这个清蒸狮子头吧,别看他貌不惊人的,但是个国宴菜,很考验厨师功力。剁这个肉馅儿的时候,讲究是手臂不能太用力,必须得保持放松、松弛适度。所以它吃到嘴里,口感必须也是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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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、鲜嫩的,要是肉质紧实、弹牙,那就不对了,那叫肉丸子。”
众人听罢皆是一通吹捧。
后边再上菜,人家都要问他几句做法,有什么讲究、典故,听他说完才纷纷动筷。
江鹭在旁听着这些恭维的言辞直觉牙酸,但也似乎有些理解一部分领导为什么到了餐桌上能那么口若悬河了。
除了标榜自己的学识之外,多说些,酒就少喝些。不仅如此,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,也让这些急于巴结奉承的人很难找到机会建立酒杯交情。
比如杨千帆今天整晚都在等着给宋魁敬酒,可聊什么话题被宋魁牢牢掌控着,气氛一直没有烘托到他期待的那种节奏中,酒都喝了几轮,直到宴席临近尾声,他才终于见缝插针能搭上几句话。但此时宋魁已佯装醉态,敷衍了事地讲了几句应付了一下,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他化解了。
江鹭似有所悟,看来即使是应酬的酒桌上也是很需要掌握策略的。
喝到末尾,酒量向来很好的宋魁却起身去了卫生间,江鹭担心他喝多了难受,等了会儿不见他出来,就称歉离席跟去照料。
敲门进去,才见他就是上了个厕所,正在洗手池边好好站着。
她压低声音问:“你进来逃酒呀?”
他点头,抬手看表,“我看时间不早了,躲一会儿出去也就该散了。”
江鹭晚上也喝了点,有些不胜酒力,卫生间的香薰也让她昏昏欲睡,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靠了会儿,喃道:“今天你又让我受教了……”
宋魁低头,看她醉猫似的,笑问:“受教什么了?”
她却摇头:“你那会儿和蔡江聊了什么?”
“能聊什么?也就互相试探,打了打太极。”
现在想,今天这趟倒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。他在蔡江面前透露出对梧桐半岛项目的关注,蔡江了解到这点后,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?能让一些人坐不住,自己跳出来吗?
抱了她片刻,看看时间,也就拍拍她:“走吧,出去了。”
第 54 章、 蔡灏然举杯为今晚的聚会致了结束词。先是感谢了各位同学和……
蔡灏然举杯为今晚的聚会致了结束词。先是感谢了各位同学和家属的支持,又特别敬谢了宋魁的到场和席间一番令人受教的博识。
宣布散场前,他站起来道:“时间也不早了,大家今天就在酒店住下休息一晚,明早再回程。房间一律是咱们酒店升级过的温泉套房,都替大家准备好了。各位在包厢外领好房卡,就可以移步客房了。”
江鹭有点犹豫要不要住下来,她本来没准备喝酒,架不住人家敬她,最后还是喝了两三杯,车肯定是没法开回去了。
这里离市区二十多公里,要是非得回去,叫代驾不现实,可能只有请齐远过来接他们了。但这毕竟大周末的,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人家。
杨千帆凑上来想示好,见宋魁闭着眼靠在沙发里,像是喝多了,便不好再打搅,与江鹭聊了几句就回客房了。
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,蔡灏然过来,看江鹭还陪宋魁在沙发上坐着,就问:“怎么还不拿房卡去?”
江鹭道:“我正想要不要回去呢。”
蔡灏然当然不同意:“回啥回啊,你也不看看几点了?马上十一点半了,啥急事啊一定得回,大晚上的路上多不安全?而且你看宋哥都喝成这样了,你一个人怎么把他弄回去?”
江鹭如实道:“下午打了球,晚上又吃饭,吃完饭要是再住,就真不合适了。或者你让我把钱付了,算我们自己消费。”
“我的姑奶奶,这才多少钱的事啊?你还怕我给宋哥上贡呢?我要真上贡就给你分股权,给你送房子了。这才花多少钱,我都不知道是埋汰你了还是埋汰我自己了。”
“耗子,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……”
“这不就是同学聚会完了安排你们住个客房嘛,能有啥影响?消费前不得体验下啊,体验完了你下次来付钱不行?我给你打折。”
宋魁知道江鹭的脾气,认死理,蔡灏然劝她是不可能劝得动的。
听了半晌,听两人僵持不下,便睁开眼,道:“鹭,耗子盛情难却的,你也别坚持了。这么晚了,确实回去路上也不安全,我也有点头晕,就住上一晚再走也行。”
江鹭望他,不是装醉吗?怎么又头晕了?
蔡灏然赶紧响应,连声附和:“你看看人宋哥多大方,就你小心眼儿。我这都安排好了的事,你说你突然不住了,不是让我白费心思吗。我费这么大劲儿的,你别让我出力还不讨好行不行?”
江鹭只得答应了。
拿上房卡往房间去的路上,她挽着宋魁胳膊,戳他:“你这不是好生生的,哪里晕了?说住就住下了,一点儿也不客气啊?这一套下来又是打球又是吃饭又是住宿的,还跟蔡江坐一起喝了茶,谁真想搞你一下子,我看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。”
“我有什么洗不清的,第一,我是以家属身份陪你参加同学聚会,又不带着什么目的。第二,回头我把今天这些消费都给耗子付清不就得了。怎么,还不兴我带老婆偶尔奢侈一把,我家领导辛苦这么多年,出来休闲娱乐一下、住个豪华套房享受享受,不过分吧?”
“得了吧,你带我享受?你有财政大权吗,说来说去还不是花我的钱。”
宋魁逗她:“那我动用一下小金库?”
江鹭眼风扫来:“还有小金库?”
进了房间,江鹭实实在在感觉到有钱人的奢靡。
套房的面积足有八九十平米,或许比许多家庭的日常居住面积还要大。装修设计、选材上面也做到了极致,用了大量名贵石材、竹子、原木和纸,与房间中细腻的色调和灯光一并营造出一种充满禅意的静谧氛围。
墙上的大幅水墨挂画是本地出身的艺术家穆长孤的云山图真迹,巨大的无边落地窗前是一个几尺见方的温泉浴池,在这里泡着温泉便可以观赏窗外的景色。
此刻外面天色已黑,但关了灯,房间暗下来,还是可以看到庭院里泳池水面的粼粼波光。梧桐香樟的树影轻轻摇曳,远处是巍峨苍翠的翠澜山在晴朗夜空下一道水墨般的孤影。
江鹭将包放在桌上,环顾一圈,实在忍不住感慨:“奢侈,实在太奢侈了。”
宋魁在窗前研究温泉池子,也道:“这还真是把温泉水引过来的,我还以为就普通热水叫个温泉水呢。”说完看向她,“我给你把水放上,你泡一泡?”
江鹭看他这样,顿生出几许亏欠,几分愧疚。
许多领导对住这样的豪华套间、奢侈享乐恐怕已是习以为常了,宋魁这些年却在她的约束下从没享受过、甚至见识过这些。吃穿用住,总都是朴实无华,到了外边,说不定人家都要嘲笑他“没见识”、“土包子”。
她又想女儿,秋秋从小到大也是一样,基本没有到这种高档场所来过。人家说穷养儿富养女,秋秋的生活环境虽不至于不富足,但比起一些领导干部子女来说实在可算是相当简朴了。
作为一个妻子、母亲,她对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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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的丈夫和女儿有时是否太过于严苛、以至极端了?对于一个干部家庭来说,追求更好的生活、更高的生活品质,正常享受与奢靡享乐之间的边界在哪里,又究竟该如何把握?
宋魁看她发愣,问她话也不答,走过来又问一遍:“泡不泡?想什么呢?”
江鹭才回神,抱住他不言。
他不明所以,低头瞅她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她摇头,“今天这些开销怎么办?”
宋魁想想:“你给耗子转钱他肯定不会收,要么我去取现金,走前给他放下,你给他说一声?”
“也行,我先查查这儿一晚上多少钱。”
江鹭将各类预定平台的价格都对比了一遍,最低的是某软件上的一晚九千八百多,最高的报价甚至有一万多的。
现在其实算是平京旅游的淡季,淡季的房费都这么贵,那旺季更可想而知了。无论如何,这里的价格虽不至于远超她的能力,但也属于只有在某些特殊纪念日,她才会考虑和宋魁来奢侈一把的水平。哪怕奢侈了,还是会觉得相当肉疼。
咬咬牙,不舍得地掏出卡交到宋魁手里。
宋魁出去找地儿取款,但是绕了一圈都没发现取款机的影子。找服务员问,人家也说酒店没有提供取现的服务。
也是,现在这年头人民币都数字化了,线上支付已是家常便饭,再不然也是刷卡,哪还有什么人用现金。他想了半天想不到什么好辙,只好去前台另开了一间套房,算是按市价补给蔡灏然一晚的房费。
打电话给江鹭汇报,她也勉强同意。
等着办登记付款的时候,酒店大门进来一个拖着箱子的女人。
大半夜,空荡安静的大堂里,行李箱的万向轮转动声有些聒噪。
宋魁扭头看过去,起初没有在意,直到对方走近了,看到正脸,他才发现来人居然是……姜沐?
姜沐也看到了他,快步朝他走来,脸上漾出明媚的笑,意外又惊喜道:“宋局?您怎么也在这儿?”
宋魁背脊一阵发毛。
自从上次饭局后她发来那条信息、打来那通电话,他便打心底里排斥摈弃这个女人。现在再看她的衣着、举止,甚至笑容,更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虚假和轻浮。
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?单纯是巧合吗?
他刻意与她保持了几分距离,语气也不甚热络:“老婆同学聚会,我陪她过来的。姜助是跟罗总又来考察了?”
姜沐抿嘴一笑,“没有,我不在北京了,现在帮着罗总打理平京这边的工作,以后就算是常驻了。”
“啊,这样。”他冷淡地应了声,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。房卡恰好开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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