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:周建恒,1897659xx74
“这是?”她看向宋魁。
“给你寄信和钥匙的人。”
江鹭一愕:“我都快把这事忘了,我以为你也早忘了呢。”
“之前安排底下人去查了,赶上年底了都在抓指标,就把这事往后放了放。霍聪前天给我汇报完,我忙得这才顾上跟你说。这个号码你存一下,但暂时别联系他,等着他主动联系吧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现在情况不明朗,他不肯露面肯定有他的理由。另外,当然是出于对你的保护,不要贸然跟他接触。”
“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普通上班族,没有案底,社会关系简单,也没发现他与什么特殊人员有联系或交集。我分析他单纯只是个举报人的可能性比较大,至于为什么掌握举报材料,材料真实性这些问题,真假难辨,也不好深入查了。”
“那是不是可以说,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向我们求助,不是怀有其他目的?”
“目前看,可以。”
江鹭略松口气,“那把钥匙……”
宋魁道:“初步判断应该是把保险柜的钥匙。”
“保险柜?”
为什么要将一把保险柜的钥匙寄给她?只是一把钥匙,能做什么?保险柜在哪?里面有什么?是他所声称的所谓检举材料吗?
“别想太多。”宋魁打断她的思绪,“如果他打电话给你,第一是记得录音,第二是第一时间告知我,有什么事咱俩商量着来,别再自作主张,记住了?”
江鹭心不在焉地应好。
周建恒的浮出水面并没有解开她心头的疑惑,反而更让她像置身在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前方。
梧桐半岛这个项目,到底复杂到什么程度?她们这样硬碰硬下去会是什么结局?是真的如同影视剧和文学作品中那样酣畅淋漓高奏凯歌,还是在现实中,只能等待迎接一场彻头彻尾、非死即伤的惨败?
十五年前,他就曾在调查她母亲被害的案件时,莫名遭到调查、停职,甚至被调离了刑警岗位,调到了交警队。尽管当时局里给他的解释是,要培养他、提拔他,轮岗锻炼是必经之路,但他们都知道真实原因究竟几何。
当年他是个手上无权,只为一腔正义的愣头青,他败了,甚至连败给了谁都不知道。她知道他不甘心,却也只能将那份不甘心埋在心底。
而今,他一路摸爬滚打地干到了局长、副市长,终于站在峰顶之时,遥望去,却只见更高峰处云雾遮蔽、不见天日。
江鹭不愿他再重蹈当年的覆辙,却知道他不会为任何原因退却,只有提醒,“你要慎重,凡事不要再一根筋、一条道走到黑地蛮干。必要时也得懂得退让、转圜。”
宋魁陷入沉思,没有作答。
翟莎莎风波之后,对徐北强调查的深入让他仿佛靠近了一个漩涡。早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不简单,但现在看来恐怕远不止是不简单。
眼前的困局该如何解,耿祈年之死的真相几何,梧桐半岛项目涉腐问题有多严重,究竟是谁牵涉其中,又牵涉到了哪一个层面……
到如今,他终于理解了到任第一天时郭颖才所说的——平京市的局面是相当复杂的。
这复杂指得是什么,已经不言而喻。
月末,田宏被降职调动至宝宁市公安局任调研员,赵永铭平顺过渡,接管市局政治部。
宋魁觉得自己像是愚公移山、精卫填海,走了一个,接下来的路却依旧旷远,面前的阻碍更是重重。
此前,徐北强的停职问题上,由于何崴与田宏的带头阻挠反对,党委会议上因支持票数未能过半,该项议题被迫流产。现在田宏走了,赵永铭的接任,是否能够让他完全掌握局面?
宋魁觉得是时候一劳永逸地解决徐北强的问题了,这一次不仅要强硬,更得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。
周一上午,宋魁一到局里,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自己的办公室,而是先敲响了副局长曹新良的办公室门。
曹新良也习惯早到,这会儿才刚七点五十,他已经把茶水泡上了。刚坐到椅子里,点上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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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准备抽着烟小啜两口茶,一抬眼看见宋魁站到门口敲门,赶紧放下茶杯起身。
“哎呀,局长早。”他知道宋魁不抽烟,也不喜欢别人抽烟,手里利索地把烟掐了,挥开面前的烟雾,打声招呼迎上前,“找我有事?”
宋魁进门来,“见你来得早,过来跟你聊两句。”
“快快,请坐。”
曹新良请他坐到主位去,宋魁推脱不用,只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来,见他要给自己沏茶,忙道:“老曹,别忙了,我办公室有茶。”
“哎,你尝尝我这个大红袍,儿子给买的,贵着呢。”
宋魁只得从善如流。
上回的班子会议上,他猜测曲向东、魏勇辉、雒占东和他都投了弃权票,导致最后的有效票数仅六票。赞成的人就不必提了,何崴、田宏及潘振杰大概率是反对。
现在田宏调走,何崴的阵营仅剩下他和潘两人。魏勇辉一向中立,是个谁也不得罪的,曲向东则有过之而无不及,刚进班子的赵永铭不清楚情况,显然不会轻易站队,这三票何崴是不大可能争取得到的。
理论来说,他手上已经有他自己、胡晓钦及霍聪的过半赞成票,但为了万无一失,必须得确保其他人不倒向何崴一方才行。
曹新良是老同志了,比他大八九岁,干到这个位置,已经基本没有再往上走的可能了。所以他不必迎合谁,也不必巴结谁,弃权通常是他这样的干部最稳妥的安全牌。
从他上一次的态度来看,宋魁认为他应当还是有所顾忌,今天过来,就是想再试试说服他。
曹新良将茶放到宋魁面前,两人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工作,宋魁就转入正题上来:“老曹,我今天过来,是想跟你探讨一下徐北强的停职问题。”
“噢,为这事啊。”曹新良显得并不意外,“我知道,你是希望争取我投赞成票嘛。不瞒你说,何局上回会议后没几天就找过我了,希望我能投反对。但是我当时就给他答复了,停职徐北强,我个人是持保留意见的,既不会赞成,也不会轻易反对。”
宋魁笑笑,“那我想听听,你持保留意见是什么原因?”
曹新良摆出论据:“第一,徐北强目前涉及到的问题、至少拿到面上来讨论的,我认为情节较轻,还不至于到停职审查这一步。纪委都没有当回事地介入,咱们这么处置自己的干部,这不是揭自己的短吗?传开了,影响太恶劣。第二,青湖分局在各分局中成绩是排在前列的,对市局整体指标达成贡献很大、影响也很大。现在年末了,不该在这么关键的节点搞这么大动作嘛。”
宋魁点点头:“你的这些顾虑我也有过,但是,徐北强的问题绝不是‘较轻’的,无论从我了解掌握的层面、还是从基层干部反映的层面来看,他的问题都属于是‘严重’。即使青湖分局考核结果好、成绩突出,也不能掩盖他存在违法违纪问题的事实,这不是我的武断论调,而是在经过调查、有一定证据的情况下才做出的审慎决定。
“不管纪委是何态度,现在分局出现了这样的塌方,如果我们内部不先及时纠正、整顿,放任其继续造成不良影响,后果恐怕就是塌一片、塌全局。市局已经连续多次考评成绩靠后了,究其原因,就是内部出现了问题。如果还置之不理,不从根上解决问题,按照现在中-央的态势,到头来你我可能都会扯进去,还要成绩有什么用?”
曹新良绷着唇,许久未言。
宋魁也没有继续保持强势姿态,只是放下茶杯,起身道:“老曹,我也不是想说服你赞成我,你当然也可以继续保留意见。但我相信我调过来后的努力你是看在眼里的,你、我,我们的愿景也是一致的,那就是让市局的现状真正有所改善、有所变化,从这一点上,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从曹新良办公室出来,宋魁深深吸了口气。
曹新良的工作做通了没有,他心里没有底,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一通工作做完反而起反作用,让他这一票从弃权干脆变成了反对。现在曹新良谈完了,后边还有雒占东、曲向东、魏勇辉这几票等着。
人心各异,他很想知道这些委员们私下里究竟怎么看待他。是信服、尊重?还是质疑、观望?亦或者是轻蔑、不屑一顾?
他长长地将这口气吐出去,既往的七年履历中,他在一局之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,很少需要像今天这样,因为想要在某项重要议题上达到目的而去一票一票地争取。
但他知道这是个坎儿,只有跨过去了,他从此才能在党委会中彻底立住,才能真正成为这个局里说一不二的一把手。失败的结局意味着他将成为第二个王沿,他别无他选,只有背水一战。
第 75 章、 不日后,关于徐北强暂停职务的问题再一次被拿到班子会议上……
不日后,关于徐北强暂停职务的问题再一次被拿到班子会议上讨论,依旧是不记名形式,但投票之前,宋魁的目光特意逡巡向曲向东、魏勇辉、雒占东和曹新良这四人。
他不知想向他们传达什么样的心情与态度,但这种时刻,他只无比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能站到自己这一边来。
曲向东依旧是与上次类似的表情,魏勇辉犹犹豫豫,和曹新良一样,两人或低着头、或将视线转开,自始至终没有与他对视。只有赵永铭和雒占东很快拿到选票,填写完,折了起来。
宋魁面上稳着,两种情绪却交叠参半。一面是提醒自己做好结果与上次相同的最坏打算,另一面又无法控制地对这次能够顺利表决通过抱有期待。
唱票时,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同意。”
“弃权。”
“弃权。”
“反对。”
“反对。”
他屏住呼吸。
“同意。”
二比二,又回到了原点。
剩下最后四票。
宋魁的目光从未如此紧张、殷切地投向唱票人,仿佛他手中的每一票都生死悠关。但话说回来,这一次的表决结果,何尝不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市局的未来?
唱票人接着道:“弃权。”
宋魁的心有些下沉,但紧接着——
“同意。”
“同意。”
最后一票,唱票人展开手中的选票,落锤定音般地唱道:“同意。”
五票同意,两票反对,尘埃落定。
宋魁终于能松一口气,望向何崴。
这一仗他打赢了,他能够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在这个位置,环顾底下的一众委员,他的同志们,心中那股子振奋和欣慰良久不能平息。
这是个不仅让何崴感到震惊和无法接受的结果,就连他自己也对最终能拿到五张支持票感到意外。
宣布表决结果时,何崴拍桌子骂了句“荒唐”,起身离席,摔了会议室的门出去了。
“局长,你看这……”
曲向东征询地看过来,宋魁笑笑,表示不必理会,会议继续。
徐北强的停职流程终于推进下去,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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魁请胡晓钦第一时间向纪委同步了情况,并要求在徐北强停职接受审查期间对其重点关注,加强保护。
安排完一系列工作,他仍不放心,思前想后,还是觉得有必要请江鹭出马。
“老婆,有个事想跟你商量。”
正临睡前,江鹭看他一脸谄媚凑过来,以为他今天又有什么歪点子,狐疑问:“干什么?”
“你能不能给姑父打个电话?”
嗯?居然不是为那事?
“现在?给姑父打电话干嘛?”
“不是现在。”宋魁将徐北强停职的事告诉她,“局里这面的工作我能做的就这么多,但到了市里,我就控制不了了。所以想请老婆大人发动姑父出个面,请省纪委过问一下,表达一下关切,这样市里头也能多给点重视。”
江鹭听明白了:“让姑父把他托关系求人的路子堵死?”
“嗯,是这个意思。”
她想了下:“我明晚就去姑妈家一趟,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方便,还是当面跟姑父解释吧。”
“行,那我等你好消息?”
“不用等,一定是好消息,你放心吧。”
她说这话时,整个人在宋魁眼里都高大起来,伟岸起来。
他挨过去,踏实且依恋地拥住她。想起石安国曾说的,“男人也不能处处都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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